“夫人!”圆依冒冒失失的冲进来。
“小依,你来了。”延希默的合上窗子,却没有转过头来看园忆,“府中上下都还好,小依,你终于不生我的气了吗?”
“夫人,我就是想请你回去主持大局。”
“有白靖和忆儿在呢,”延希转过头,“你看我这样,呵,能出去吗?”
“夫人,你又是这样,难道只有姐姐在你心中才重要?”
“小依,你想多了。”延希笑了笑,“你且来这陪我吧。”
一个月前,延希将平阴王府的大权交到了白靖和圆忆的手上,孤身到来这媚眼的花丛一角。
她像飞蛾扑火,结果被烧的浑身是伤。
二个月前,晨黔不告而别,她天真的以为他会回心转意,可她却逼的他,不知所踪……
现在她最想知道,闵媛媛在哪里,可镜前的这幅模样,叫她怎得出门?密密麻麻的红点覆盖在她粗糙的脸上,她失落的叫着,“没用的,没用的。”
“夫人,你不能再晒了!”
“小依,我这疹子,可不是阳光所为。”延希无奈冷笑。
“这……”
“等王上寻他再说吧,我是王上御婚的正妻。”
“听说那个平阴王府的王妃得了不治之症,那个平阴王妃啊,本就不是生的很美,平阴王早就不想要她了。”
“平阴王还因此离家,不理朝政!说的好像就是不想看见她呢!她呀,克的一世威名的沈大将军府一夜之间灭门,的确该死。”
“谁允许你们这么说了!快给我滚!”园伶叫喊。
“呦,她谁啊。”
“八成是平阴王府的,我们走吧。”
两个路人嘲弄似的嬉笑着走了,路边的园伶气的直跺脚。
园伶是园忆手下较亲近的丫鬟,同进平阴王府,长相清纯,做事干练。
“有好几月没见着夫人了,姐姐的嘴又是密不透风,干让他们猜想,让我着急吗!”
愁上眉梢间,梦里那个女孩,呆坐在残垣的铜镜前,长发如瀑,恨不得覆上她的整个脸蛋。
她还有力气坐起来,她还有力气等他们回来。
“夫人,你怎么坐起来了?”园依放下了手中的汤药,疾步走到延希旁,镜中的她小笑,现在,自己都不能坐起来了?岂不是废人不如?是怨也好,是报也好,可自己,又为何会沦落到如此下场?镜中的女孩顺势倒了一倒,差点,带翻坐下的小凳。
圆依吃惊的叫着,只轻微一扶,她那虚弱的夫人,彼时正正躺在自己的怀中,止不住的咳嗽,却还是用手将长发埋到脸前,又一个劲的捂住脸克制着咳嗽。
“夫人,别遮了,我是园依,小依呀。”园依轻轻握住延希的手,又轻轻的掰开来,“夫人,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延希的手松了松,又容圆依拨开了脸前的黑发。
红色的斑,已然漫到了脖颈。
“夫人,来,喝药,这次的药一定会有效的。”小依单手端起桌子上的白碗,颤颤的看着怀里的延希。
因祸得福,这场病,她悟了……
代价只是这堪负的红疹……
“大夫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吧。”
延希的话轻到听不见,小依俯身,“夫人,我扶你起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