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正哭着，我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小鸣？小鸣？小鸣啊，你起床了吗？”

是姨姥……

我眼泪又不争气的哗啦哗啦的落了一波，根本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是我成年生日，特地回村子里找姥姥和姨姥过。

可现在，我该怎么和她们说这些？

“小鸣？小鸣！别怪姨姥，姨姥进来了啊！”

我心里一惊，瞳孔震了震，第一个反应是躲回被子里不见她们！

我赶紧用力抓过被子，可还没来得及承受着痛意躺下来，门就已经被姨姥推开……

我当时就僵住了，姨姥一顿，接着却是丝毫不意外一样，她快步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我，眼里满含着心疼。

我愣住了，身子板得放松不下来，整个人都在抖，只能怔怔的看着姨姥不由自主的流眼泪，姨姥苍老又粗糙的手掌为我抹去眼泪，一边摸着我的后脑勺。

“鸣丫头啊……你受苦了啊……”

说着，姨姥苍老的脸上流出来几滴浑浊的眼泪，连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她把我拥到怀里，不断地重复一句话，“丫头你受苦了啊，受苦了……”

我听着，仿佛有万千把刀子剜在我心上一样。

我颤颤巍巍的回抱住她，眼泪掉的更凶了。

“鸣丫头，是姥姥不对……”

闻声，我转过头，只见姥姥一脸沧桑和疲惫的站在门边，面色略显苍白，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看着这样的姥姥，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姥姥”，可依旧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仅一夜之间，姥姥竟然突然感觉老了那么多！

不是外表上的苍老，而是感觉……

少了以前的精神气和朝气，以及难得的神采。

我一时之间，感觉心里更加酸涩难忍。

姥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好像每走一步都要倒下去的感觉。

姨姥赶紧安顿好我，过去把姥姥扶过来。

我看着如此虚弱的二老，竟不知该做些什么。

“鸣丫头……是姥姥不好……姥姥没有保护好你……”

她坐下来，握住了我的手，一张脸上老泪纵横。

我只能掉眼泪，止都止不住。

“鸣丫头，你要怪就怪姥姥……那个孽畜！！他怎得如此……！昨晚姥姥和姨姥本想在你房门布阵，守一晚上……”

布阵？

“是姥姥和姨姥修为太浅……没能护好鸣丫头……”

我一边听着，一边摇头。

不，姥姥……阿鸣都明白，阿鸣知道！姥姥一直在护着阿鸣！！

“那个孽畜对你做的，姥姥都明白……”

姥姥咽了口唾沫，为我抹去了眼泪，可我一直哭。

“孽缘啊！孽缘！！”

姥姥和姨姥小心伺候着我躺下来，姨姥去烧热水了，说要给我擦擦身子。

“鸣丫头，姥姥知道，不能再瞒着你了……”

我听着姥姥跟我说的话，眼神逐渐空洞。

姥姥声音很轻，说了许多，我也没有想到，我们家里竟然发生过这么多事情。

姥姥说了很久，一口水也不曾喝过。只是在不停地给我喂水，安抚我。

……

到了下午时，我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但每走一步还是感觉自己身体上的肌肉在痛，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