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调转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他的方向,试图挣扎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厉川你可以选择不说,我可以像你刚刚打算的一样,杀了他。
厉川没有温度的话,一字一句似是飞刀扎进背头男的心窝
“这片土地已经被泰康集团盘下,你在这儿对我们动手就不怕惹火烧身吗?”
厉川识时务者为俊杰,盘这块地儿为的就是方便料理像你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你是厉……?”
“你不是……?”
厉川我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攥在我的手里,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的上家是谁?
厉川失去耐心沉声质问
背头男观察了周围的形势,陷入思考。无论面前的女人是否是真心要入这一行,她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不管能否达成合作,自己都需要承担巨大风险,与其如此不如拒绝合作,至少可以保住自己的上家,留下报仇的机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自己和弟弟进了这行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哥,救我!救我!是你强拉我做你帮手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背头男的弟弟看到哥哥犹豫不决,居然丝毫不顾及自己,心凉了半截。
背头男狠狠剜了弟弟一眼,恨弟弟是个贪生怕死的,任由弟弟的心如坠冰窟,最后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竟直接扭开了头。
厉川老二,你要记得是你的好哥哥不救你的。
她轻轻拍了拍老二的脸,枪口一低打在了地上的空地,面前的男人受了惊吓当场失禁,为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厉川给他松了绑,把钱留给了他,带着一部分人扬长而去,留下白手套打扫现场,消除痕迹。
叶以澈你不应该留他们活路的。
叶以澈对机车后座上的人说。
厉川那家伙儿已经出卖了他的上家,除了跟着咱们,他没有选择。至于他的好哥哥嘛,留着狗咬狗不是很好吗?
叶以澈以后这样危险的事儿还是我来做。
叶以澈得到的回应只有呼啸的风声和随北风而来的夜雪。技术部早就黑进了背头男的手机和网络。厉川从不打算背头男能交代什么,她只是单纯地挑拨兄弟俩的关系,为安插自己的人手创造条件,顺便借刀杀人料理了这逍遥法外多年的家伙儿。至于那个弟弟,暂时还有利用价值,她可没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兄弟俩。
厉川一行人赶在初雪席卷全城前返回家中,机车开进地库,换下机车服和其他东西一起藏进衣帽间整面衣柜后的密室。
厉川没有睡意,在卧室连夜拆了边伯贤寄来的包裹,零食什么的放到一边,扒出那件常训服扔到双人床空荡荡的一侧。院子里的灯光混进鹅毛般的雪片飞影透过阳台,洒进卧室。
“咱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飘渺的思绪回到三年前的冬天,雪中的誓言像是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厉川盯着箱中的纸花,鬼神神差地开始数起来。
厉川会、不会、会、不会、会、不会……
墙上的欧式古董挂钟,指针随着时间的流逝规律摆动,和无眠的人一样重复着简单的动作。
厉川会、不会、会、不会、会!
厉川理清了垫箱的纸花,数到最后一朵得到的答案让她松了一口气。
厉川像是吃了定心丸,不用酝酿睡意直接钻进天鹅绒的被子里。她展开折好的衣服,枕着衣服的袖子,好像枕着他的手臂,却在另一只袖子里摸出了误入其中的最后一朵纸花。
厉川吸了一口凉气,翻身将纸花扔进了垃圾桶,重新躺回被子里。她嗅着衣服上他常用的香水味道,难得的温馨和幸福,转眼间灰飞烟灭。厉川纤细的指尖摩挲着常训服胸前的公安大学校徽,忐忑的心里始终围绕着两个念头,她既盼着他早点儿回来,又盼着他永远都不要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