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的指针指向烟火表演的时间点,无数的光点拖着尾巴鸣啸着升至空中,爆裂成姹紫嫣红的光球。过去十年间的夏季烟火表演是游乐场的特色,每年都吸引着不少游客慕名而来,然而因为某些原因,厉川从未近距离观看过。
烟火的光照亮空中的摩天轮轿厢,边伯贤轻舔一下嘴唇,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攀上她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厉川扭过头来撞上边伯贤柔软湿润的唇瓣,向后推开之时,温暖的手掌浮上她的脑后阻断了她的退路。厉川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边伯贤轻松撬开她的唇齿,贪婪地感受着女孩儿草莓味的柔软舌尖,直到怀中的人因为踹不过气轻轻锤着自己的胸口。
原本病弱苍白的人,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缺氧。边伯贤拉下她的手,把喘着粗气的人抱到自己腿上 。厉川滚烫的脸窝在他的脖颈处,柔顺得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边伯贤傻瓜,要记得呼吸呀。
边伯贤笑得宠溺,一只手轻抚厉川的背替她顺气。
厉川没有应声,只轻蹭了他的脖子两下,算是回应。
女孩的呼吸逐渐平复,烟火表演也走向结尾,边伯贤抬手勾去怀中人腮边的发丝,盯着厉川红红的唇有些意犹未尽。
厉川伯贤,你知道摩天轮旁边的鬼屋为什么关闭吗?
厉川的问题来的莫名其妙,边伯贤一时想不到答案。
厉川就是在那个鬼屋,那群人把我从我父母手里抢走的。以前我都不敢来这里。
厉川带着哭腔的自问自答让边伯贤无比揪心。
边伯贤把厉川的手紧紧握着,无意间发现她藏在宽大表带下的秘密,重重叠叠,深浅不一的伤痕,除了细长的一条应该是厉泽熙所说的扎带,其余的分明是自残的痕迹。难怪他送出的手链,她从未戴过。
让她一步一步走进游乐园,靠近那场噩梦的起点,对于厉川是多么残忍的事儿啊!刹那之间,边伯贤绞尽脑汁才想出的安慰话全卡在了嗓子眼,他只能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分担她的苦痛融进自己的骨血。
边伯贤傻瓜,既然害怕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呢?换个地方也没什么的。
边伯贤仰起头强忍鼻酸,自责自己没有做好功课,才让不懂拒绝的厉川来到这伤心地来。
厉川因为有你在这儿。
厉川的头深深埋进边伯贤的脖子,均匀的呼吸扑在他的皮肤上,边伯贤的心脏困在胸膛里跳得铿锵有力。边伯贤低头在她额上留下一个深情的吻,能做她的依靠,他三生有幸。
边伯贤别怕,有我在,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边伯贤载着她前进在走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路上,后座的人一手搂着怀中的花束,一手搂着他的腰。到了厉家私宅的门前,边伯贤恋恋不舍地注视着厉川甜笑的酒窝,迟迟不肯离去,直到厉川勾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留下湿润的唇印才心满意足地踏上回家的路,回去的路程,自行车的车轮转动得格外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