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川的周日过得充实,边伯贤亦没有虚度光阴。他醒来的时间很早,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向爷爷求证自己昨晚的猜想。
边伯贤爷爷,父亲是因为在厉家的案子里立了功,才连升三级的吗?
老人家面对孙子的疑问大大方方承认,同时语重心长地告诉边伯贤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要接受人生中的无常。
可这不是边伯贤想听的,他只是觉得父亲在这场悲剧里做的事太少,获得了太多。涉世未深的边伯贤对事情的看法太过片面,坚信孩子大了就会懂事儿的爷爷并不要求孙子眼下就能明白,这实在是太过困难,更何况边伯贤正在钻牛角尖,无论如何解释也无用。
爷爷不再多说,边伯贤亦不想再听,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尽管厉川已经为周家费了不少心思,可这与他帮助周远并不矛盾,他要在周远离开医院前看望周远的母亲。他能做的不多,不过至少,小可今天没人照顾,他可以去。边伯贤叫上朴灿烈骑车赶去医院,与前去送水果的叶以澈在医院走廊上擦肩而过,银发男子在视线里一闪而过勾起边伯贤的熟悉感,他总感觉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边伯贤来得仓促,忘了买营养品,不过进了病房之后看见床底堆的里三层外三层似乎也不用担心这些。周远的母亲正在输液,边伯贤和朴灿烈打起了配合,朴灿烈和阿姨闲聊盯着输液管中的液体,边伯贤拉着周远溜进楼梯转角。
边伯贤这是我攒下的一点钱,虽然是杯水车薪,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边伯贤把自己攒下的钱塞进周远怀里,周远婉拒不成后将厉川为周家做的安排和盘托出,几个来回的推拉下,边伯贤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周远伯贤,虽然我不能拿你的钱,不过还是有忙需要你帮的。我妹妹一个人在家,麻烦你帮我暂时照顾她一下。
周远不忍看边伯贤脸上一年帮不上忙而挂上的失落神色,把妹妹托付给他暂时照顾。厉川随时可能会来,他不能让生着病的母亲招呼厉川。他在纸上画了一幅简单明了的棚户区地图,包上家里的钥匙和自己的学生卡让边伯贤带上,小可见了东西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边伯贤和朴灿烈告别周远母子,回到昨日迷路的棚户区按照简易地图畅通无阻找到独自在家的小可,小女孩儿像是习惯了不同的人陪着自己,看到周远给的信物一点儿也不怕生。
转眼就是午饭时间,周远家简陋的厨房让原本会做饭的朴灿烈无从下手,厨房杀手边伯贤则从未动过在陌生地盘开火的念头。小孩子正是长身体需要营养的时候,总不能让这孩子吃速食吧。边伯贤抱着孩子和朴灿烈一阵大眼瞪小眼后,一致决定下馆子。
孩子被抱上朴灿烈的自行车后座,小手紧抓着朴灿烈的衣服,两只小短腿因为害怕卡进转动的车轮里翘得很高。边伯贤骑车跟在后面,时刻观察孩子坐在后座的情况,自行车离开棚户区颠簸的窄路,骑上四平八稳的柏油路面,在边朴两家常去的餐馆,半哄半喂给孩子安排了一顿营养均衡的大餐。
饭后稍作休整,他们向附近的游乐场进发,两个大男孩儿带着小可体验了几个相当经典的项目,一行三人欢声笑语,边伯贤也暂时将昨晚的不快放下。只是两个男人照顾一个小女孩儿终归是有些不方便,尤其是小可想要上洗手间的时候,好在遇上了来此约会的一对情侣,其中的女生很喜欢孩子主动帮了个忙。离开游乐园前,小女孩的清澈的眼睛巴巴地望着旋转木马,朴灿烈最见不得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