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一族很快倒台,就如当日的上官家一样。听说贵妃在冷宫里日日咒骂我,我也只是一笑而过。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她已经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姐姐宫里的侍卫撤去了,我本想前去看望,容予却带了话,说姐姐叫我安心养身子,等好些了再过去。若是因此吹了风,恐怕姐姐更加忧心,我便答应了。
这日,我方用了药,君世亭便来了景凝居。屋子里尚有药香,他缓缓走近,坐在我对面,良久才开口:
皇上21身子好些了吗?
我垂眸掩去眼底神思,淡淡开口:
我劳陛下记挂,臣妾无碍。
皇上21朕记得,你最怕苦,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生怕自己有一点心软:
我臣妾已经不怕了。
皇上21玉儿……
君世亭叹了口气,想来牵我的手,我侧身避了过去:
我陛下,臣妾有些累了。
皇上21朕错了,玉儿!
我转身想往屋里去,他却从身后将我拥住,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
皇上21你可不可以别这样对朕?
我心口痛得厉害,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声音也沙哑地不像话:
我你想如何?要我像个傻子一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父亲母亲兄长都因你而死……我连难过都不行吗?
我无力地滑到地上,捂住脸不停地抽动肩膀,
我陛下的要求……恕臣妾不能答应。
皇上21……
君世亭眼神复杂地望着我,蹲下身将我揽了起来:
皇上21是朕考虑不周,玉儿……你好好休息,朕……
话未说完,便有一个宫女连跑带爬地进来:
宫女娘娘、娘娘……
她不停地指着外面,浑身颤抖。皇上沉下脸,道:
皇上21什么事慢慢说。
宫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连连磕头:
宫女陛下!娘娘!德妃娘娘……
姐姐一事翻案后,便复了位,我一听到她的话,便上前两步,掐住她的肩膀问:
我姐姐怎么了?
宫女咽了咽口水,声音尖细:
宫女德妃娘娘暴毙了。
我眼前一黑,后退两步倒在君世亭怀里,他脸色越发难看:
皇上21休要胡说八道!
宫女奴婢不敢,是瑶倾宫传来的消息……
宫女说是……贵妃娘娘从冷宫跑出来,闯进瑶倾宫,用簪子将德妃娘娘……捅死了。
我身子晃了晃,跌跌撞撞向外走:
我姐姐……
皇上21坐朕的轿辇去。
顾不得太多,我随君世亭一起来到瑶倾宫。宫里跪了一群人,我缓缓走进去,看见姐姐躺在床上。
我姐……
姐姐面容恬静,好似只是睡着了。可她身前满是鲜血,染红了那条青色的襦裙。我捂住自己的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腿一软,我便跪到地上,膝行向前:
我阿姐。
我别、别离开我……
我我只剩你了。
我哭得没了力气,喉咙间痛得厉害,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听见君世亭忽然开口:
皇上21以贵妃的仪仗厚葬德妃。
我不停地摇头,不想有人将姐姐带走。姐姐只是睡着了,她怎么舍得……离开我呢?
我不要!不要!!
皇上21玉儿,你受惊了,好好歇息,朕会一直陪着你。
君世亭紧紧禁锢着我,我终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