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20阿然,朕求求你,再……信任朕一点吧。
左诩声音隐有哭腔,我忽然意识到陵琮也是他期盼已久的长子,他这么多天极力压抑着,是不是夜里也难以入眠?
我不敢再深想,只觉得这些日子的怨怼都对错了人。
我三郎。
我上前两步,蹲在他身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我的手很小,不能将其完全包裹,只是也足以将热度传到他身上。
左诩愣了一瞬,唇角颤抖,随即伸手把我捞进怀里:
皇上20阿然,朕……
我摇了摇头,抽出手贴在他的唇瓣上,嗓音有些哑:
我别说话,抱紧一点,三郎。
他使了些力气,仿佛要将我嵌入身体,我亦不管不顾地享受他少有的强硬。
皇上20别哭。
微凉的指尖抹去眼角泪珠,我顺势贴上他的手掌,哭得不能自已。
他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伸手拍着我的后背:
皇上20哭吧,哭一场就好了。
我抬起头捧住他的脸,额头贴着额头。直到脱了力,他才抱起我,放到床上,伸手摩挲我的面颊。痒痒的,却叫人心里发暖。
左诩留宿在漪兰殿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宫墙里爆发出一次不小的讨论。施蕴因此对我十分不满,四处传播我在府中的恶毒,但看在她是施府唯一的血脉,我也便任由她去了。
今年的年过得很平淡,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倒是宴席结束之时太后寻了我一次。
太后然儿。
太后瞧着还是从前那般,只是说出来的话叫我心里猛然一跳。
太后你入宫也有几年了,皇帝一直很宠爱你,哀家自然也高兴。只是……
太后微微抬眼,眸子中含着淡淡的不悦,
太后女子贤良淑德才为最佳,即便丈夫宠爱,也不可独占鳌头,更不能恃宠而骄,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我将头垂得更低,恭谨回答:
我臣妾明白。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莲稚将我扶起,她又开口:
太后然儿,为君者,子嗣尤为重要。你如今身子不好,也该修养些时日,等养好了,再伺候皇帝不迟。
太后说得已经足够直白,我入宫几年,承宠最多,却只诞下一个病恹恹的公主。左诩……已经二十又四了,民间他这样的岁数孩子也该上学了,可他却连长子都没有。太后的意思,是要我将左诩推去别人宫里。要我亲眼看着他与旁人生子恩爱,我真能做到吗?
皇上20在想什么?
左诩牵住我的手,眉眼间满是喜意,
皇上20朕方才去看婼雪,她长大了许多,脸也变得白嫩了。
我想到太后的话,心里有些难过,却强撑笑脸:
我都是三郎找的奶娘与太医的功劳。
左诩睫毛抖了抖,扳过我的脸:
皇上20眼睛怎么红了?谁欺负了你?
我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看了出来,连忙摇头解释:
我有三郎在,谁能欺负我?是方才出门被风吹着了。
皇上20是吗?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我不敢与他对视,只说:
我我今日做了腊梅糕,三郎正好可以拿去尝尝,再……拿些送去德妃妹妹那里,三郎也许久不去了,正好可以与她说说话。
左诩的眼神有些冷,他捏住我的手,将我带进他怀里:
皇上20施然,你再说一遍,要朕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