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诩的速度很快,他叫来几个上官家的老臣,说明了所需,又拿出那块令牌,几人纷纷点头应允,只说这是众望所归。
三日,只用了三日,朝堂便出现数不清的官员开始弹劾公孙氏。
公孙氏中不乏恶徒,尤以几个旁支更甚,仗着公孙氏的名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光罪状就有洋洋洒洒三大张纸。
左诩在朝堂上怒斥其族人:
皇上20君王跟前恭敬,背地里又是另一副面孔,你们这些人,正是朝廷的蠹虫,朕恨不能生啖其肉,将你们剥皮抽筋也难以平民怨哪!
公孙氏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贬官的贬官。
一时间,午门血流成河。
公孙皇后后位摇摇欲坠,她却不顾己身,跪在圣宸宫前,试图求皇上收回成命。她唯一的优点大抵是待家人之心还算得上赤诚,只是太蠢,她看不明白,已成定局的事,没有转圜之地。
我经过她身侧之时她叫住了我,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声音沙哑,仿佛老妪:
妃嫔施然。
云昭护在我身前,我轻轻推开她,看向皇后。她向我行了大礼,苦苦哀求,
妃嫔陛下一向听你的话,求你,帮我求求陛下吧。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唇瓣也干皱着,唯有眼里闪着光。
我勾唇浅笑,语气轻飘飘的:
我皇后娘娘说笑了,后宫不得参政,何况娘娘母族下场不过是因果轮回,皇上是明君,他心里明白该怎么做。
妃嫔施然!
她陡然变了脸色,恶狠狠得瞪着我。我轻笑一声,凑到她耳畔:
我娘娘,您以为您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您如今何来脸面到我面前说这些话,是你欠我的,不是吗?
我看着她脱力坐到地上,满眼不可置信,转过身,走进圣宸宫。
我云昭,我们走,别让三郎久等。
左诩一看见我便迎上来,扶住我的身子:
皇上20你如今身子重,怎么亲自来了?
我走到他身侧,温婉一笑:
我三郎近来累了,臣妾自然要过来看看您。
云昭打开食盒,我取出里面的青色小盅,塞进他手里:
我三郎尝尝,臣妾的手艺是不是生疏了?
左诩轻啜一口,随即抓住我的手:
皇上20很好喝,只是朕不想你操劳太多。
我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便提到了门外的人:
我皇后娘娘……跪了许久。
他蹙起眉头,偏过头去,显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皇上20不必理会她。
我三郎……想如何处置皇后呢?
左诩揉了揉眉心,像是不愿开口,却不得不说:
皇上20阿然,朕……恐怕无法为你出气了。
我心里很明白,前朝刚刚经历过血洗,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皇后做的那些事,又并没有确凿证据,恐怕……无法实行。
我三郎,我明白的,你不用太过自责。
他将我揽进怀里,声音有些低沉:
皇上20阿然,是朕对不起你,朕会千倍百倍地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