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她没有拒绝他，反倒是攥着他的外套，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口，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浸透T恤薄薄的布料，蹭到他的身上，仿佛就此滴落在心尖，烫得他心里一激灵。
原本从容落在她后背上的手都有些僵住，他沉沉吐出一口浊气，薄唇亲吻着她的秀发，口中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沅沅......是我不好......”
他的话尚未说完，小姑娘从他怀里挣脱开，仰头看来，湿红的眼明亮澄净。
“不，我没有怪你......”
“我只是...我只是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们俩原本的关系持续那么久，但你昨天突然告诉我，你...你对我不是...不是哥哥对妹妹......”
她支吾说着，越说脸越热，绯色明显由脸颊蔓延开，因着鼻音，声音听上去比平日里还要软糯。
“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哥，我需要一点时间，去理清楚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躲着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我可以保证，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知道的，在我心里，你跟别人不一样，在这个世上，除了小北哥哥，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怎么可能怪你呢？”
少女哭得梨花带雨，字字句句恳切无比，姜小海的心快要被融化了，然而一声“小北哥哥”，却将他从这种情绪里拉了出来。
“......小北哥哥吗？为什么你要把他记得那么清楚，一个抛弃你我的人。”
他不自觉喃喃出声，那种害怕失去的脆弱头一次没有掩饰好，差一点就可以被窥见一隅。
但顾沅自己都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自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没听清他在说什么，抬头看来，“哥哥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
望向她盈盈的泪眼，姜小海说不出任何质问的话，他牵起唇角，露出一抹藏着苦涩的笑，“没什么。”
“我说，谢谢你，谢谢你不怪我，也不生我的气。”
“哥哥没必要这么客气，这是应该的。”
“嗯。”
他低低的应声，将另一只手里的保温盒提到她面前。
“这个是我煲的鸡汤，里面加了枸杞和不少药材，晚上带回去热一下吃了。”
顾沅没有推辞，伸手接过，笑眼弯弯地道，“那哥哥晚上也过来一起喝吧，这么多我也喝不完啊。”
“这恐怕不行，我晚上要值夜班，这些你就自己喝吧，喝不完的话...到时候再说，好吗？”
“......那好吧，我一定会好好喝的。”
“嗯，差不多了，快回去吧。”
两人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告别，保安室里，一老一小两个保安都瞧见了这一幕，咂摸出声。
“老付，顾老师跟她哥关系可真好啊。”
“不过也是......搁我是顾老师她哥，我也一定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都送给顾老师。”
老付抱着他的搪瓷杯，“想得倒是美！人都走了，你快值班去吧！”
“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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