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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尘封的记忆

家教Reborn:恶果(all三浦春)

  沢田拓真下飞机的时候,在停机坪前站着的是亲自来接他的父亲。29岁的彭格列十代目看着不过离开两个星期,但整个人都好像开朗了一些的儿子,不由得蹲下身,和走到自己面前的儿子平视。

  “玩的开心吗?”

  他细心地替儿子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男孩对父亲点头回答是,而后露出了一个很可爱的笑融。这个笑容,让沢田纲吉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熟悉的那人的影子。他忽然想起来,在很多年以前,这孩子的母亲就是这样对他笑的,她会笑得纯真甜美,然后故意凑到他的面前和他的脸凑得很近,语气轻快地对他说:

  “纲吉君~你的脸红了~你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啊。”

  少女身上独特的甜美香气被他吸入鼻间,只会让他的脸更加地灼热。

  “纲吉君,你真的好温柔,好可爱,小春好喜欢这样的你。”

  那个女人,不,是少女,她就像是自带魅惑的妖精,她的笑容明明是那么纯真,可是她说的话却又会让人不自觉得就相信,就沉溺其中。她最喜欢骗人了,她会用那清纯无比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你,然后轻叹一声地诉说自己最近的苦恼,骗的你同情她,忍不住揽她入怀,然后却被她一把逃脱,最后迎来她嬉笑怒骂的声音,她骂着你傻瓜,却又捂着嘴笑,留你在原地看着她手足无措。

  想拥抱她,想靠近她,想用温柔锁住她。

  可她完全不稀罕。

  沢田纲吉明明不觉得自己喜欢她的,可是却又无意识地被她吸引,他会因为她说喜欢法国,为她找来最有经验的法语老师,也会找来最有能力的法国顾问为她申请法国的学校。而她回报给他的,虽然只是一句“纲吉君你真的好好人呀!”,但他却觉得浑身一瞬间充满了力量,恨不得再帮她做多十件事情。

  他一直以为,他做的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里,然而他唯独没有想到,她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当他因为好几个月没有收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而急得亲自跑去巴黎的公寓找她时,刚打开门他就看到了她正和一个金发的法国男人抱在一起,她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似的,满脸通红,看见他时,她似乎完全反应过来他是谁,还对他笑嘻嘻地说:

  “你长得好像...纲吉君啊...可是他不在这里啊...啊不管了...”

  她指着身边抱在一起的男人对他傻笑:

  “这个男人好帅啊,小春喜欢这种类型,我啊...弄了点小技巧,待会准备把他就地正法!”

  “.......”

  沢田纲吉气得不知道应该先骂她一顿还是揍这个法国男人一顿,他唯一庆幸的只是这个女人还记得说意大利语,而这个法国男人不懂意大利语。

  “谢谢你送她回家,把她交给我吧。”

  他只能冰冷地对那个法国男人说,而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很爽快地就把女人交给了他。

  最后,因为这个女人真的是大胆,她的“小技巧”竟然就是给自己下了那些可以增加兴奋感的东西去壮胆,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明明觉得自己并不想这样乘人之危,可是在他那件衣服被三浦春粗暴脱去时,他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情绪,他就这样,被她拖着唯一留在自己上半身的领带被动地和她一起滚到了床上。

第二天,当他先行清醒过来,看清楚了那满是狼藉的床面,他不知道为什么,落荒而逃。

  他原想着等这个事情过去,他再找个时间和她谈谈,然而他没有想到,自那天以后的一年,他再也没见过她。

  直到那个下雨的夜晚,里包恩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他,这是她为他生的孩子,他打翻了手里的手杯,手忙脚乱地想要收拾桌面,眼睛却被那个小小的孩子吸引了。

  这是他的孩子...是她为他生下的孩子。

  他只敢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孩子,却不敢伸手触碰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会把他给弄疼了。

  他不知道心里逐渐漫上的暖意是什么,但他却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丝喜悦萦绕心头。

  “我想,我该拥有一位夫人了。”

  他还记得自己终于伸手去握住婴儿那小小的手时,下意识说出来的话,然而下一秒,他却听见里包恩平淡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的说:

  “你想多了,她根本不在意。”

  “什...什么意思?”

  他如坠冰窟,然而里包恩却说:

  “她不觉得自己对你有感情,也不愿意为了孩子将就,她生下孩子纯粹是因为良心,想要让她因此生出什么母亲的本能,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他的老师把孩子整个放进他的怀里,调整了他抱着孩子的姿势,随后离开,离去时,他说:

  “她不是你或者我们任何人能够掌控的,她太过于自由,也太过于难以捉摸,她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很危险。”

  “或许,她和我们的相遇,也是因为,她天生就带着藏于黑暗中的人最爱的气味。”

  这就是沢田纲吉对那个人的回忆,而自那以后,就像是验证了里包恩说的一切,那个人游戏人间,凭着喜好把身边的这些男人们全都玩弄在手掌间:她在落雨的伦敦街头向偶遇的云守借伞,雨中和他在同一把伞下诉说情谊;她在阿西西的教堂门口遇见前去祈祷的岚守,她笑得妩媚多情拉着他在教堂的后山翩翩起舞;她还在枫丹白露的花园遇见了前去洽谈的雨守,她笑得一脸惊喜说着好久不见,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个香吻。

  她就是这样一个恶劣的人,她玩弄着所有人,她所做的每一个行为和举动都不过是为了满足自身。可惜她永远无法满足,她永远不会停下脚步。她可以生下每一个露水姻缘的孩子,却又永远学不会妥协;她可以接受放逐,却永远不会为了他们或是孩子而退一步。

  最后的最后,他们终于是放弃了,成全了她那永远不会停下的自私的灵魂。

  “父亲,你怎么了?”

  沢田纲吉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直到听到了儿子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他看着男孩脸上的关心,摇摇头,告诫自己把那些不好的回忆都抛之脑后,随后才站起来,拉着儿子的手:

  “我没事,我们回去吧,弟弟们都想你了。”

  “嗯,我给他们带了礼物。”

  沢田拓真给他展示了自己背上的小书包,沢田纲吉这才注意到,那个书包上的图案是来自莫奈的其中一幅睡莲图,意识到孩子意有所指,他无声地笑了笑,才说:

  “你的书包真好看?是师祖送你的吗?”

  “不是。”

  沢田拓真摇了摇头,又张了张嘴,却又顿了顿,最终在父亲鼓励的眼神下,他是说了:

  “是三浦小姐送给我的,我们在卢浮宫的纪念品店买的,可贵了呢,父亲,这个书包要150欧元!”

  沢田拓真像是打开了一个话夹子,开始跟他的父亲说150欧元可以买多少个哈根达斯,或者是多少的烤鸡,然而他的父亲,却是因为他话中的那个人名,恍惚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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