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一字一句地痛咬他的心,然后又毛骨惊然地透过他的骨骼,钻进他的血管,弥漫到他的全身。他心痛到不能言语,有些胡言乱语了:“淑淑…我…我放过你…我,我不要做皇帝了,我陪你浪迹天涯好不好…淑淑…别离开我,行不行啊…”
此刻他哭得泣不成声,只求这个女人能睁眼看他一眼,就一眼,不管如何,就一眼也能安抚他的心…
这场感情里,他是主导者,又是乞求者…不过…他的做法,她永远也不可能原谅…
凤玉淑冷哼一声,怎么也不肯看他,一旁的上官婧,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说她父皇狠,凤玉淑比他还狠,她对自己的身体狠,对腹中的孩子狠,她宁愿牺牲生命,也要冲出此牢笼。
这一幕,她不禁胆寒,父皇对她到底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他们之间又隔着什么样的仇恨呢?
四周就连御医的脚步声和动作也变得极缓极轻,耳边全然充斥着琅峰皇帝撕心裂肺的哭泣声…
虽然他努力遏制自己情绪,平静自己,但这却毫无用处,反而使他想得更多更乱…他如今才知道伪装之下的凤玉淑实际上一刻也没放弃要逃离他…
他好疼…想起往日俩人之间的亲密,如今看来竟是一厢情愿罢了,他也不过沉迷于她伪装下的一个废物…
每次与她亲密时,她是不是只觉得恶心和仇恨,她对他除了这两种感情,再多的就是怜悯了吧…
他抓着凤玉淑的手贴在自己湿热的脸上,语无伦次地呜咽着:“淑淑…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别走好不好…我…我强迫你了好不好?淑淑…对不起…淑淑…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淑淑…我会把你治好…孩子…孩子我们不要了好不好…我求你了…淑淑…我求求你了…”
上官婧在一旁看着凤玉淑的反应,她会对琅峰皇帝的深情所动容吗?在她看来不会。若是会动容,她何至于想要杀了这腹中的孩子…
琅峰皇帝见她丝毫没有反应,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吗?他真是输的彻底,输的彻头彻尾,只觉得痛苦蔓延四肢百骸,胸腔中某个地方猛然阵痛,这剧烈的疼痛恨不得把内脏从腹中撕扯而出。
牧屹尘见势,拉着上官婧的手就走了出去。
牧屹尘:“处境二阶了?你速度怎么会这般快。”
上官婧没功夫搭理他,她还担心凤玉淑的事情。
上官婧:“你能不能让元野大师过来一趟…”
牧屹尘的眼眸忽闪忽闪的:“你知乎你二哥一声吧…这几天他一直在那。”
啊?二哥一直在那?在他那干嘛?
上官婧:“哦”
随后她就派飞鹤传书去了。
远在山巅的上官璟钰受到这一消息,很不情愿的对元野说:“喂,那个有事找你帮忙…”
上官璟钰带在这里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不是他答应元野只要他治好他妹妹的脸,他就在这山巅陪他一个月。
说到做到没办法,如今又是他父皇的事情,他怎么不管呢?
元野薄唇扬起,眼神中透着一丝柔情,语气温润:“嗯?什么忙?有什么好处?”
上官璟钰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人对自己不怀好意,从第一次见面元野就对他说前世他们是一对,上官璟钰当时就对他大骂疯子,而这疯子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往他脑子里灌输他们前世是一对的事实。
上官璟钰当然不信,他是堂堂皇子哎,他是强壮魁梧的男人哎,他天赋异禀实力超群哎,他怎么可能相信前世他们是一对…
一对什么?一对兄弟?
但是元野对他不依不饶,时时刻刻跟踪他,上官璟钰就觉得这人一定有什么大病,后来三番两次他遇刺滚下悬崖,被元野所救,才知道元野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何种地步。他似乎不是人,简直就是灭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