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纪夫人便带着人赶到。
纪俞安和苏洛倾挂完绸布,便在寺庙门口等着纪夫人的到来。一见人来,便赶忙迎了上去。
纪夫人盈盈一笑,温柔的问:“昨天回家母家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害得我担心。”
苏洛倾亲呢的拉着纪夫人的手,像小女儿一般,道:母亲,以后不会了。”
大嫂安雪瑶在一旁笑着,看着二人道:“看母亲和妹妹这样的感情,真叫我羡慕不来。”语气里带着些许惋惜。
苏洛倾赶忙将安雪瑶拉过来,“大嫂说得什么话?一家人感情哪里分彼此。”
聊了几句,几人便进了寺庙。待从寺庙里出来,已经日暮时分了。
纪夫人带着他们去了安排好的禅房,苏洛倾一行人的房间在安雪瑶的旁边。
苏洛倾匆匆解决完晚膳,便去了安雪瑶房里,临行前,她嘱咐昭月:“等少爷回来了记得告诉我。”
安雪瑶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略带震惊的问:“妹妹怎么来了。”
苏洛倾从房门后面探出半个头,“来陪嫂嫂聊天啊!”
安雪瑶请她进来坐,还给她斟了一杯茶。
她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抿着,安雪瑶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
苏洛倾茶喝够了,才问:“嫂嫂和大哥最近可好?”
安雪瑶低头沉默不语,片刻后才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老样子,你也知道……你大哥的身体一直不好。”
苏洛倾坐得离安雪瑶更近了一些,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的,总会过去的。”
但话锋一转,她又问:“那嫂嫂可否为自己和孩子打算过?”
安雪瑶的脸色一变,着急忙慌的问:“你想问什么?”
苏洛倾把茶杯倒扣过来,“嫂嫂知道大哥早已时日无多,那为什么不为自己打算一下?”
现在纪夫人想用她的孩子保住自己的地位,那她为什么又要心甘情愿的做一个棋子?
安雪瑶无奈道:“这不该是我所做的决定,局面也不一定可控。”
烛火照着苏洛倾的脸,安雪瑶看见苏洛倾那看似温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在一抹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瘆人。
“砰”的一声,苏洛倾摔了茶杯,反问:“为什么不行?世道本就待女子不公,不为自己争取利益,便只能任人摆布。母亲都尚且知道保自己的地位,你为什么不能?”
安雪瑶似乎有些动摇,苏洛倾继续说道:你难道真的可以保证母亲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把你给杀了吗?”
安雪瑶的思绪混乱,她是从下学的是琴棋书画,女德女戒,虽读过书,却并不懂朝堂政治。
但自己的生于死,她到底还是分得清的。思索良久,她才点头答应。
苏洛倾低声与她说:“我要嫂嫂亥时一刻在我房边放把火,给我做个假人证,便没有什么了。”
安雪瑶觉得这事好生奇怪,便听得苏洛倾的声音幽幽的从远处传来,“嫂嫂别急,后面还有呢。”
今夜,月亮隐匿于云中,风声鹤唳,是个行坏事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