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垂下眼帘,咬着嘴唇强撑着,过了片刻才慢慢说道
贺峻霖她死了。
药娘子手中银针掉落在地,仍然没有反应过来,望着严浩翔喃喃
“天不遂人愿,他肯定难过得要死了。”
严浩翔在昏迷中仍然眉头微皱,眼角有泪水滑出,似乎极其痛苦,脸颊两边又染上了红晕,努力动了动嘴唇又恢复平静,药娘子觉得奇怪,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再将手指搭在手腕上,明显一惊。
贺峻霖怎么了?
“好恶毒的女人。”
药娘子连忙从药盒中拿出一瓶药,送入他的口中,严浩翔的面色才恢复原来的冷白色:“怎会染了这种毒。”
贺峻霖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极为下作的催欢毒。”
贺峻霖连忙问道
贺峻霖如何解?
“我解不了。”一向温柔的药娘子,此时一双眸子泛着恨,说道:“这种催欢毒称为毒而非药,因为它是根深蒂固驻扎在人的骨髓里,而且不定时就会发作,一次比一次蚀骨,一次比一次难熬,要是那个女人不交解药,就无人能解。”
贺峻霖中了这样的邪毒,竟然还能撑到现在,严浩翔你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贺峻霖恨道
贺峻霖我去要解药,然后杀了那个女人!
药娘子跌撞起身抓住贺峻霖,连连摇头
“药可取、却不可杀,他们是得罪不起的人,清仙派与宫廷为敌,你可要知道后果。
贺峻霖就这样忍气吞声我受不了了!
贺峻霖她害得掌门这么惨,又害死了小昭妍,我……!
贺峻霖说着红了眼眶,那原本嬉笑自在的清仙派,终究是物是人非了。
“要是为了解气,那可是要赔上整个清仙派!清仙派上下多少弟子,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药娘子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她要努力的清醒着,继续道
“她的死活,要等掌门做决定。”
贺峻霖摸了一把泪,看了一眼严浩翔,转身道
贺峻霖我去要解药。
药娘子点头,看着贺峻霖离去,回到床边为严浩翔擦去血迹,看着蓝色的脉络和身体上的暖昧痕迹,只能无力地垂眸。
但找了一天一夜,贺峻霖却空手而归,韩雪妍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天后……
街头巷尾都在传言,有一位仿若天人的白衣少年,先是断了丞相之子、贵妃之侄苏明义的手臂,然后又提剑闯入韩府,伤了全府数十个人,剑直指御使大夫韩平阳,逼问韩府小姐韩雪妍的下落,扬言此生一定要杀了她,为一个叫莫昭妍的少女报仇。
这让韩平阳终日受惊,惶惶不得度日……
一时之间
朝廷和清仙派处于水深火热中,每天剑拔弩张,时局愈发紧迫,江湖都为之震动,韩府的童禹坤每天接连不断的噩梦,碧堡主的独女碧落,日渐消瘦不离榻,没人知道为什么。
与此同时,太尉府的朱豪闻言直接重病不起,府内每天焚纸线、烧香烛,长明灯终日燃起,白麻挂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