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宜感觉从结婚到现在自己都是一个笑话。
“是啊,在这这么难过了,为什么还不走……”崔宜无数次的问自己,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开心还不离开,她一夜夜的睡不着,失眠,焦虑,让她变得根本不像自己,甚至愤怒。
嫁对人生活是加法,嫁错人生命是减法,她曾经给母亲哭着打电话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离婚,母亲总是泪眼婆娑的说让再忍忍,再给彼此一次机会,而崔宜发的消息是“要么看着我死在这,咱们现在让我离开,你们选择”。
崔宜感觉自己都窒息了,她的窒息感,是看着那个曾经那么费劲追到自己,信誓旦旦说要捂热自己内心的人,不但让自己失望还让自己崩溃到边沿,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命运呢?
她愤恨,她恼怒,她无处发泄自己,她没法告诉别人自己的生活,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了明天。
她每天就像装在套子里的人一样,工作上继续工作,换上了一副家庭生活很美满幸福的样子,而每当黑夜,就只能坐在飘窗上,看着无尽的黑夜。
她好像没有了明天。
曾经那么开朗活泼的人,没想到年到30,会是一个这样的感情生活,周边的闺蜜朋友陆续有课孩子,她次次羡慕,由衷恭喜。
晚风吹过,她理了理头发,看着窗外远方一片灯火辉煌,她也想有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无论是和谁生的,那都是她的孩子,她一生至少是需要生一个孩子的,而这个孩子只要是自己生的,就是自己的,那怕对方和自己最后会怎样?
她叹了口气,凌晨三点,她还在看着窗外的盈盈搓搓,她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
崔宜开始了自己的备孕生活,她不需要感情,她只需要一个孩子,她甚至只需要一个种子,她曾经想过这颗种子可以不是徐立的吗?但是她对婚姻的忠诚和世人的道德让她没办法做出那样的事情。她多么渴望她能够离开,找到一个自己看得上的人,赶快生一个孩子,可是既然生活不允许她离开,那她就这样要一个孩子吧,或许这辈子就要这个孩子而活了,于别人,她再没有了光明。
每天崔宜就像一个人的战场,工作和生活,工作上的烦心事也没人诉说,生活上的烦心事也没有人诉说,她就像突然枯萎的花朵,白发越来越多?
去医院检查,复诊,看病,每件事都是一个人,她曾经一边排着抽血号码,一边排着彩超号码,来回折腾的跑着,而瞬间玻璃心的泪流满面,她不想和自己母亲再说什么,她们永远都没办法体会自己的内心,却永远在旁边劝慰说他忙,他出差,你自己又能干,自己干了就行了。
“那要男人干啥”崔宜怄气着。
“他不是也不得已吗?公司让出差他能不去吗?还不是为了挣钱?”母亲继续说。
“挣钱,他有给过我一分钱吗?有给过我一分费用啊?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从来都是这样,别说了”崔宜挂断电话。
崔宜已经无助到了极点,尤其是做那些检查时候的痛苦,不只是身体的痛苦,还有心里的痛苦,她到底为了什么呢?一辈子就活这样的婚姻了吗?那这和自己一个人过又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区别是更痛苦吧?
无非别人觉得自己是有老公的吗?而自己却时时刻刻都在一个人抵挡着全世界的恶意,而这个“老公”还时不时的让自己更加愤怒。有时候自己觉得很轻松,他终于出差,至少不用再见面吵架,手机也不会联系,自己终于能够心里平静的与自己相处。
这所有痛苦时间,徐立的父母都没有给崔宜打过一个电话,连这些备孕要孩子的检查备孕,徐立的母亲都是假装不知道,一家凉薄,怎配为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