罹患漂泊
擦身而过皆不相知。相知者,一一离席。
离别情酿了琉璃月,半年未见太行山。若是病死在了绛紫花间,何尝不将半世的梦重头来,缠缚凄美的悲,一幕又一幕。
又见满园的梨。
朝朝暮心怀冗哀,孤寂冗深,只是罹患翳的眸不得再涌如海。前夜的梦那么奢侈,却在无忧里蓦然神清智明。
我如踉跄中酒,郁郁沸沸不舍昼夜。零点前的暮夜欢腾,棋盘上活了一生,在穷途末路里打翻静置的棋子。
卧时潦草摹文献,同娉友人诉着,“经年常驻的郁情好些了,因为有了乐观心。”
淮海故王宴平生,感谢陪我六百余日的故人。故人,在古代指死去的人的意。她是个寡情的人,走得悄然、决绝。
故旧草木长生,伶俜时节往往倦意陡。罹患漂泊宿命的魂在清冷的时辰来了信,若簌簌雪间,缓缓降落在手心的一枚橘色渔火。
回忆满腔沉郁的时节,常然为着天下的冷暖而悲喜,往往囿于怅失繁华,得零落宿命的咒。豪雨起了,洗濯溺落在彷徨泞里的市街,揣着缄默。
若有一日只身赴往太行,我会给你发信笺,你往一道门走,我会在烙饼和丸子汤的店门口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