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灵渊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江之桓和他搭话他也不理睬。
江之桓“灵……喂!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在灵渊第六次无视他后,江之桓也生气了,本来他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要不是看在灵渊是他第一个好朋友的份上,他才不会去哄这么久呢。
灵渊“你……你有抑郁症……为什么不告诉我?”
灵渊转头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可能是情感缺失的原因,他向来都对人不太关心,只是因为江之桓说朋友之间要多一点关心,所以他长会问。
抑郁症他之前也差点患上,结果去找医生看了以后抑郁症没了,躁郁症有了,那医生说的话让他天天都很暴躁,终于有天他忍不住把医生打了一顿,再也不去看了。
此时,某医生那边。
心理医生“啊切——”
心理医生“这是谁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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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桓看着他,一阵沉默过后,他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告诉他比较好,毕竟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
江之桓“等回去,我都告诉你,好吗?”
灵渊“好。”
灵渊看着他白的有些病态的脸,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些话就在嘴边了,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想说的那句话是:之前你胳膊上的伤口,是不是自己划的?
可转念一想,即使是又怎么样,他又不能管着江之桓,他们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他有资格问呢?
江之桓“去你房间吧,我房间里太乱了。”
江之桓没骗他,他房间里都是画具,扔的到处都是,颜料也弄都哪里都是,还没来得及清理,虽然他不在意,但是如果把颜料沾到灵渊衣服上就不好了,毕竟他才……换了一件。
想起那件事,他耳朵又微微有点发红,灵渊在想事情也并未注意到。
灵渊拿出打开房门,让他先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去厨房给他倒水。
江之桓“谢谢。”
灵渊“现在可以说了吧,怎么回事?”
江之桓坐在他旁边,脸色平静的看着前方,然后跟他缓缓道起自己的故事。
江之桓“就这些,其实说实话,我见过的人很少,大部分应该都是医生,虽然我家里人都不喜欢我,但是那个女人给我看医生看的特别勤,但凡我有一点好转就不带我看了,就好像生怕我不疯一样。”
江之桓“我以前可能还挺恨的吧,现在倒是没什么感觉了,只是我把他当了16年哥哥,原来他只是一直在利用我,你说他演技怎么就你们好。”
也许是他的经历让灵渊回想起自己的过往,于是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江之桓的头,以示安慰。
江之桓“没事,那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脱离那个家了,但是病还是会犯,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说完,他抬头看着灵渊,问他:“你呢?”
灵渊“我……跟你差不多吧,也是爹不亲,娘不爱的,我这病是天生的,他们把我当成神经病,打我、辱骂我,甚至是抛弃我。”
灵渊“我对家人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他们都死了那么多年了。”
江之桓听见这句话,突然扭过他去看他,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江之桓“死了?是你……”
灵渊却没有犹豫,大大方方承认了,神情和眉目里看不出一丝后悔和伤心。
灵渊“别看了,我有先天性情感缺失,比一般人冷血,所以我把他们杀死在郊外时也没什么感觉,那时候好像才12岁。”
江之桓几乎是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恨江家,也想过要杀他们,但是却从没有实际行动过,就连被利用了,也觉得让他们破产就算是惩罚了。
可是灵渊居然,在十二岁时就敢把家人关在郊外的房子里,然后放了一把火,从此解脱,不,这不是解脱,是犯罪。
灵渊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出声,任由他用那样的眼光打量他,一句话也不辩解。
当初他被抓时,警察都不敢相信是一个孩子做的,然后又查出他有精神病,变理解了,因为年龄小,就一直把他关在精神病院里,派一个退休了的老警察看着他,教导他长大。
可惜那个老警察只照顾了他三年就因病去世了,他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仿佛世界的哀鸣,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讨厌雨天了。
这一场交谈,以沉默开始,以沉默结束,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连告别都没有,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