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上微风微微吹过,韶华披着一身孝服,衣裳被吹动着。心里也随着天气一样沉闷,她同着四五个奴婢,前往后院灵堂。
她没有像以往的哭泣着,而是沉闷了不少,她跪在了灵前,一点点的烧着纸钱。说着
“阿娘,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不会让你担心的”
韶华同她说着,今日的事。
“今日阿翁来了,他好像不在怪你,他和我一样的伤心,他站在灵堂前许久,想必有很多话要同你讲。华儿为你们终于放下芥蒂,而高兴。
“母亲对不起,我知道你想让我同阿翁走,可我不能现在走,不能,我不能就抛下你一个人走了”
“还有祖母对我挺好,她还为我撑腰”
韶华不知觉间,眼里朦胧一片,直到一滴泪滑落。她努力的笑着,擦拭着。不知为何,忍不住地抽泣着,她用手捂住嘴巴。两眼含泪,她再也难控。失声痛哭了起。微风轻轻地吹着她的鬓发,那仿佛是母亲安慰着她,她也感受到,立正身子,对着牌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磕谢多年的养育之恩。
外边的风想静止下来,奈何被那一阵风又吹起树枝叶
起身回屋,廊道上依旧是踏着脚步声行走,一路上,韶华任风吹鬓发,这几日的觉得的事件,让她无比的疲劳,她拖着身子一步一步的走着。
突然,一个箭从远处射了过来,直射墙面。从韶华花眼前过,几人都慌张了起来,韶华只感觉一颤,正定过来后。
才拔下上面的箭,她打量着上面的箭,发现了剑上的纸卷。打开一看:
尹家主母并非病故身亡,死于被人下药中毒而亡。
韶华看着这几个字,她心里难以下咽,揉着纸团。不停的看向四周,忽然,一个身影跃了过去,韶华急忙的追上,一路追到一间废弃的屋旁,刚好没了人影。
环顾四周,却发现里面有,有东西在忽暗忽亮。她示意让人上前查看,不知觉中,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远处又接着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
被奴婢压住的女子,带到韶华跟前,只见那女子穿着一身奴仆衣裳,忽然察觉什么,赶忙的低下头。
接着素云上前,承上一药罐,说道
“回姑娘,就是这奴婢在那捧着药罐鬼鬼祟祟的”
韶华接过药罐,正准备闻一闻,素云立马阻止道
“姑娘,小心”
韶华停顿的思虑着,为什么那黑衣人到这里就不见了,而这奴婢刚好又在这里, 捣鼓着药罐,必定有问题。韶华示意无妨
韶华一闻顿时顿住了,这味道她再熟悉不过了,阿娘的药膳。怎么会,韶华心中一颤,眼角含泪。她缓缓的看一下那婢女,眼尖眼里泛起红丝,一步步的靠近那婢女
婢女吓得连忙求饶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此时韶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只见奴婢的手上都是泥土。韶华咬紧着牙,脸上充满了怒火
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开口道
“我问你,我阿娘的药膳,你哪来的?又为何三更半夜来此?”
“奴婢…”
韶华看她,要开口说话,才松手。
“奴婢原是后厨的人,这药罐,是藤竹苑的一个姑姑给的,她给了我一袋钱,命我乘着夜色,将它埋了”
韶华听到是藤竹苑,倒没有诧异,想是定是苏姨娘那边的人搞的鬼。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敢在阿娘的药膳中捣鬼。
韶华想细问,这药膳中到底是什么?那婢女却跪着求饶
“奴婢只知道这么多,求财而已,求姑娘饶过我”
"你走吧”
那婢仆看了一眼,眼前主子,赶忙慌张的起身离开,生怕其反悔,一旁的素云见天色已晚,分析起来
“姑娘,如今看来主母的死,必定和苏姨娘有关。这药罐在手,明日奴婢出府,亲自去查!”
“好,我明日和你一同去”
……
木槿阁
一女子身穿黑色斗篷步入木槿阁亭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茶香,可是四周却暗淡,就点了几柱蜡烛,女子非常熟练的步入屋内。
而屋内布置程设简单,一眼过去,最明显的便有整排药柜,与放置整齐的医书。
书案也改成了茶席,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正堂而坐的是另一名少女,虽身穿简朴却穿戴整洁。她添着茶水,听到脚步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着黑衣女子。
“听闻府中出了大事,依着妹妹的性子,近日不该来,我这的”
接着烛光,瞧见来的人是六姑娘尹晗落,她手里握着汤婆子,径直的坐在椅子上,笑着回答道。
“姐姐熟悉药理,茶也是最好的,刚好路过,便来讨几杯喝”
那女子莞尔一笑,并未多说,沏了一杯红茶,亲自端了过去,对着一旁的侍女们道
“你们出去,门外守着”
晗落侧着身子斜坐着,端着茶,细细品味后。把玩起茶杯,不知是细看茶汤,还是茶杯?看了许久,突然大笑
“我这几日一想到,白氏死了,我就高兴的不得了”
那女子停下手里,喝茶的动作,愣了一会儿。她虽不出屋,却也在婢女们那,听到了不少,将自己所知道的,抬眸.脱口而出
“白氏持家多年,虽病弱缠身,可宽善庶子庶女,礼待下人,也算是温婉良善之人”
听到这里,晗落脸上也算挂不住,将手里的茶杯用力的扣在桌上
"哼!温婉良善?我看是懦弱无能,她出身如何,又是一家主母的。苏氏一贱妾,爬到头上作威作福,竟不如她女儿手段蛮横。"
那女子倒没有意外他所说的话,似是见惯。上前为她添了茶水,安慰着她
“可三姨娘到底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过一世,免离这些纷纷扰扰”
"不,让我忘记,除非我死,苏姨娘那贱人下毒害死我阿娘,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弟弟,胎死腹中。此生不报,枉为人子”
晗落激动的起身,抓住女子的手,双眼癫狂,要吃人一样恐怖。祈求的,拉着她道
“姐姐,我们是一样的,你母亲本是正室,却偏偏沦为平妻,为了给她腾位子,被迫居住到道观。白氏她死有余辜,还没完呢,她还有一个女儿”
眼前的女子,也是尹氏子女。听别人说,她本该出生时,父母恩爱,自己又是嫡出的女儿,可自从白氏的到来,父亲的变心。道士的一句话,世人的嫌弃,本该不能存活于世。却因为祖母不忍心,终究是活了下来,困在这里。一辈子都或者出不去。
可是随着年龄,仿佛在任性妄为的年纪,看透了一切。她觉得,生养之恩,一副残躯,苟且于世,或多或少,没人会在乎。与父母没有情感,自然也没有什么还恩不还恩的!
看着眼前的妹妹,她只觉得是心疼,握着她的手道
“我虽不知长辈之间发生何事?可贸然冲动恐酿成大错,到时也无法挽救”
听到这里,晗落虽冷静下来思索,可到底心里有些不甘心。眼前的姐姐,看出她眼里的倔她,低着头与她轻声说道
“我看似有父有母,实则早已孤苦无依。 白氏比起二姨娘,终究是没害人,如今早年病逝,人走茶凉,四妹妹到底是没了母亲!让她平安一世吧”
听到姐姐的话,晗落抬眸,她明白其中意思,可姐姐,到底是不知其中险恶,舒缓的气道。
“恐怕晚了,我煞费苦心布了多年棋,才刚迈出最重要的一步,怎么好轻易弃棋”
晗落突然款款一笑, 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涌而进后,握着杯子看向姐姐道
“姐姐良善,这些尘埃的事,自是配不上让你心忧。可我不同,我活着是因天有不公,我没办法,我好不容易等到那贱人露出马脚”
姐姐突然想到了一些事,眼前一亮,担忧的握着晗落的手,怕她越陷越深,最终把自己的命也搭上
“我很怕,事到如今,能发展什么样子?就随它吧,莫再掺和进去,让自己,陷于险境”
“姐姐放心,她们不先死,我又怎会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