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岑看文源跟文夫人殷切的样子觉得有趣,笑说:“自然。”
“刘管家!”文夫人激动叫道,“赶紧派人跟老爷说婚事按招赘来办。”又转头对文源说:“源儿,带岑儿去你院里瞧瞧,院子现在是不大,但你院子后面的园子也是文府的地,成亲后并进来就宽敞很多。”
赵岑每次来文府都会去文源的小院,他倒是很满意这她的院子,种了几排竹子影影绰绰,门前一座小亭石子一路铺到亭前,夏时蝉鸣声不断凉风习习解闷热,秋时竹影婆娑月光洒下致相思。
“源儿,你画了这么多了?”赵岑看着大约一米长的百像图,每一处都是他与她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是他们一起见过的,那小摊贩的珠翠,那茶肆的老板娘与稚儿,她都画的惟妙惟肖。
“停了几天了,好久未上街了。”文源低头看着画,叹气道,“子游最近公务繁忙。”
听出她语气里戏谑,他笑道:“那成亲后日日陪你上街可好?”
已是谈婚论嫁的关系了,没有什么好羞涩的,她双眼直直地望着他,说:“赵大人现在也惯会哄人的,赵大人心系百姓若真陪我日日上街,我倒怕落一个坏名声呢。”
这话里难得娇嗔听的赵岑心中一荡,他低头闷笑,反倒惹得坦然得文源面热。
“不准笑。”文源急得想要上手捂住他得嘴。
他伸手抓住,柔情四溢的眸里印着脸色异常红润的人,敛了笑容说:“好,不笑了。”
上了朝是忧国忧民的文人武将,下了朝亦是爱闲谈八卦趣闻的芸芸众生。一人之下的内阁大臣要入赘三代帝师的文家,有心之人认为是赵岑想要借此广结人脉,无心的人认为这文家本就对外明说是要招赘的,赵大人心悦文府小姐愿舍弃男子气概实属当今痴情人士典范,自然亦有甚者取笑这赵大人被文府小姐勾了魂竟要入赘,真是当今男子反面人物,是可以参奏一本。
但这些总归是他人的看法,赵岑素来是不听的,他只算着日子让赵府管家准备“嫁妆”。
可这满心期待的婚礼还未到,北部寒潮爆发朝廷拨下去的银子被劫没有到灾民手里,冻死百姓无数的消息先到了京城了。
“赵大人,原先这笔款是经你手到下面的,如今款出了问题,总该要有承担责任的吧。”刑部侍郎陈宾白上前道。
“陈大人按你这说法,那款还是陛下批的呢。”户部尚书陈大人站出来说,“再说这官银是由马大将军长子安排护送的,要这么说该负责的是马大将军了咯。”
马文才站出来拱手道:“胡大人,我大哥虽护官银不力,但他也险些没了性命,如今还无法下床。”
“微臣倒是觉得此次官银被劫事有蹊跷。”蒋容睿也站出来道,“一般官银劫匪是不敢劫的,大皇朝的百姓都知道官银是印着官家的印记,且一锭银子便能养活寻常百姓人家一年了,这大量的官银只在朝廷统一采购时才花得出去,劫匪劫官银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全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后,兵部尚书胡大人上前一步道:“世子说得极有道理。”
“微臣也以为世子说的在理。”赵岑也站出来说。
这大皇朝最年轻鼎盛的两位大人物难得的意见统一,自然随后便是附议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