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弗雷夫人,我想拿一点助眠的魔药。”
“你等一会儿吧,我去吃个早餐。”梨萝来得不凑巧,她只好在医务室多待一会儿了。
她瞥见右侧的病床上有人,床帘遮得不严实,刚好能看到病人的脸,她不经意地问起,“庞弗雷夫人,这是昨晚的那个学生?她的母亲没有带走她吗?我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到病人?”
庞弗雷夫人系好最后一粒扣子,顺手把帽子挂在衣架上,“她母亲回去安排了,今天就去圣芒戈。她还在昏迷中,但你的声音不要太大。”
“好。”梨萝乖巧地送走庞弗雷夫人,现在的医务室只有她们两人,而且,只有她是清醒的。
梨萝挥了挥魔杖,慢慢走近病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床上的人,“你怎么没死呢?”
她想起昨晚,自己在盥洗室对尤金用了催眠,诱使她自杀的样子,嗤笑着,“不过就算不死,你也没必要回来了。”
潘西到医务室时,刚好碰到推门出来的梨萝。她仿佛一只踩到尾巴的猫,警惕道,“尤菲米娅,你来干什么?”
“拿点助眠魔药。”
“药呢?”
“庞弗雷夫人不在,只好下次来了。”说完,梨萝准备绕过她离开。
潘西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说,“尤金的事一定跟你有关,你别得意太久,我一定不会让你逍遥太久的!”
梨萝顿住步子,转身微笑着一步步逼近她,“哦?那我拭目以待咯。”
潘西不得不退到墙角,听到对方猖狂的话更气愤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看到梨萝的表情一沉,像盯死物一般看着她,嘴里嘟囔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咒语。
“你在说什么!”她害怕了。
梨萝扬扬眉,潘西的紧张在她眼下无处遁形,“尤金没跟你说过,我们家还有一个传统吗?”如果乔治在这,一定会说她坏心眼了。
潘西的袍角被她攥得不像样子,她的声音在抖,“什…什么?”
“你要小心噢,我们家的诅咒也是遗传的。”梨萝满意地欣赏着潘西的表情变化,她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离开了医务室。
良久,潘西才重新感觉到心跳,下意识地大口呼吸着,像一条搁浅的鱼,等冷静下来,她才慌忙擦干手心里的汗,腿发软地进了医务室。
她不知道该跟谁说,尤菲米娅就是凶手,但是她没有证据。
而且,面对梨萝的那种窒息感,她再也不想有了。
梨萝回了休息室,很巧的是,德拉科也在。
他在和那位巧克力肤色的男生下棋。那个男生冲德拉科使了个眼色,就自觉的让开了座位,“尤菲米娅小姐,可不可以来帮我下盘棋?我刚好有个约会要迟到了。”
梨萝点点头,躲过他的吻手礼。
德拉科清理了棋盘,把手里的黑子递给了梨萝,自己用布雷斯扎比尼的。
梨萝挑挑眉,“我对他没兴趣。”
“你什么时候走的?”德拉科自顾自地问,眼睛直直盯着梨萝。
梨萝笑了,眉眼弯弯得回应,“饿了,吃早餐。”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德拉科表情缓和了些,“怎么不叫醒我?”
“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德拉科一直看着她,不想错过一丝表情。
“哪里都不方便。”梨萝的态度又回到了平常的模样,她把玩着象棋,对上德拉科的眼神,“马尔福,你现在不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我们昨晚…”
梨萝食指轻抵下唇,“嘘,别瞎说。”她绕过棋盘,发尾擦过德拉科的鼻尖,借着窗帘的遮挡,轻咬住他诱人的耳垂。
德拉科感受到她舌尖的湿热,心不自觉跳得更快了。他听到她说,“你不会想让我为难的对吗?我的德拉科。”
德拉科屏着呼吸,莽撞地寻找她的唇,被她躲过了。她像一条鱼,又溜走了。
德拉科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光滑的手感让他更难过了。
第一次见到梨萝尤菲米娅,是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程的路上。
德拉科受够了大快朵颐的两个小伙伴,以及潘西和格林格拉斯姐妹说不完的化妆品衣服首饰,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然后,他推开了梨萝的车厢。
别人的车厢都是满满当当的,只有她是一个人。
她当时正在咀嚼着一只巧克力蛙,听到开门声,才懵懂地看着他。
德拉科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他想把她藏起来。
“你好。”德拉科局促地坐在对面,他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最后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她墨绿色的发卡上。
女孩依旧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已经解决完了一只巧克力蛙,嘴角还有残留的巧克力,但她对此一无所知。
“你是?”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三年级,斯莱特林。”说着,他晃了晃斯莱特林的院徽。
“梨萝尤菲米娅。”女孩淡淡地留下姓名,她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不打算与他继续交流。
德拉科注意到,这好像是一本绘画册,她现在翻开了新的一页,陶醉地画起来。
德拉科的眼神不自觉地停在她唇边的巧克力上,然后不自觉地转移到她红润的唇上。
他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了,他拽了拽领带,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你的嘴角有巧克力。”
梨萝没有接手帕,而是露出小舌,灵巧地舔去了那点巧克力。
德拉科腾地站起来,局促地说,“我出去买瓶水。”他必须出去透透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梨萝那可爱的小粉舌。
“好。”待德拉科走远后,梨萝才从画中抬起头来。她熟练地翻着绘画册,在其中一页停住。
她看着画中的金发少年,微微一笑,“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