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哈姆雷特王子独自徘徊在丹麦王宫中发出的这一段内心独白,岂止困扰了哈姆雷特王子一个人,也困扰了东西方无数哲人和平凡人好几百年。
也有一个老问题同样困扰了爱卿N年:老虎同狮子打架,到底谁能打赢?这是个问题。
从童年起,爱卿就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或田野上,或高山巅,或被窝里,时而做冥思苦想状,时而做仰天叩问状,其苦恼程度不亚于哈姆雷特王子。
若是让爱卿当时腰上再佩上一柄长剑,那活脱脱就是一个标准小王子造型。当然,长剑也不能太长,要知道爱卿那时的身高尚不足1米,要是剑超过1米,那小王子就不能佩戴在腰杆上了,只能抗在肩膀上当做红缨枪了。
要是让这个小王子也来到舞台上的丹麦王宫里,请哈姆雷特王子暂时避一避,让这个小王子客串一下主角,一面做忧郁状独自徘徊,一面也来上一段内心独白:老虎同狮子打架,到底谁能打赢?这是个问题。
估计票房不会低于哈姆雷特王子上台做戏。
小王子那时还没完全进化成人,还处于蒙昧原始状态,介于动物与人之间,成天就知道同猫猫狗狗玩耍。
那时,小王子家里穷,买不起老虎或者狮子,家里大人只能向旁人家讨来些小狗小猫同小王子玩耍。
小王子天生就是个斗士,更是恶作剧专家,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怂恿狗狗猫猫打架。
狗狗猫猫打架玩腻了,有一天——也记不得是哪一天了,小王子突发奇想,要是让老虎和狮子打一架那才叫过瘾呢,噫?谁能打赢?
但老虎和狮子毕竟不好弄到手。
从此以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小王子。
带着这个问题,小王子一转眼就脱离了原始蒙昧的动物状态,进化成人了,这个人就是爱卿。
爱卿心想,既然自己已经进化成人了,那就问问人吧,肯定有人比我爱卿聪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可是,询问了千百人,争论了千百次,到底还是无解。唯一得出的结论是:没哪个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看来爱卿还不算最笨的人。苦恼之外,爱卿又意外地自己为自己找回了一点对自己智商的信心,算是聊以自慰。
但苦恼的问题依然存在,爱卿更像那个孤独忧郁的丹麦王子一样,又把这个问题像传染病一样传染给了好些身边的朋友。
曾经有一个倒霉蛋小朋友,就因为天天跟爱卿争论这个问题,乃至打过无数次架,也没能就双方共同关心的问题达成一致意见。
后来,那个家伙干脆报考大学生物系,主修猫科动物专业,立志要拿出让爱卿心服口服的答案来。
N年前,那个家伙居然读到了博士,而且,博士论文的标题就是:试论老虎与狮子打架谁能打赢?
论文洋洋洒洒,引经据典,从老虎与狮子的骨架构造、食物构成、动物习性、行为特征,乃至夫妻关系等等,拖泥带水写了共计500多页A4纸。
爱卿没脾胃翻读他那么长的狗屁博士论文,直接翻看最后的结论。
什么?半斤八两,难分胜负。
我呸!你小子研究了这么多年,就得出这么个结论?算了,老规矩,我俩还是凭拳头来决定老虎和狮子打架谁能打赢吧。
当然,我俩没真的打,毕竟我俩都已经进化成人了,而且,进化成了人类中比较高级的物种——有学问的文明人,哪能还跟动物一样,啥事都凭拳头来解决问题呢?
2013年夏某日,爱卿忽然又生疑窦,再次自问自答老虎同狮子打架到底谁能打赢?依然无解,遂由这个老问题牵扯出几多儿时童趣来。
哎,吃饭都不长的人了,居然还纠缠于这类小孩子般弱智的问题,但愿读者陛下不要笑话。
笑也无妨,爱卿本来就弱智,要不然咋会一次又一次地上当受骗呢?
以上,是为小序。
老虎狮子打架
一事始终弄不明,儿时困扰到如今。
辗转反侧不得解,遍询专家拎不清。
哪位高人能解我,今晚吃饭我来请。
老虎狮子打一架,到底哪个能打赢?
老顽童
昔日三尺百岁翁,跨骑竹马忧千古。
今日七尺百岁童,欲钓天狼抛金钩。
老非老来童非童,老子咋成这怪物?
问天缘何偏欺我,老也烦忧童也忧。
儿童游戏斗鸡乐
一马敌万军,疆场纵驰骋。
左挡猛张飞,右败武赵云。
回马扫吕布,独立待寇兵。
哪个还敢来?我力剩七分。
儿童游戏攀树乐
俺是孙大圣,你们全猴孙。
谁敢跟俺来?封他当将军。
哪个好胆大?呼俺弼马温。
你要敢再喊,吃俺三百棍。
两小无猜采桑果
哥哥我要吃,树高摘不到。
帮我摘几颗,哥哥好不好?
昨天写作业,我还帮你抄。
你不帮我摘,我向老师告。
儿童游戏捉蟋蟀
似个棺材头,打架最最凶。
两须似天线,上甘岭英雄。
快向我开炮,你听它在吼。
大家不准动,看我轻下手。
儿童游戏滚铁环
三军动地来,战车轰隆隆。
鸡飞狗也跳,老鸭扑愣愣。
移师打麦场,此番战北非。
谁当隆美尔?石头剪刀布。
童子烤红薯
婆婆厨上忙,我来添柴禾。
扔颗大红薯,耐心翻又烤。
饭菜还未熟,红薯香飘飘。
等到菜上桌,我肚已饱饱。
儿童游戏牛粪炮仗
轰隆一声臭粑雷,鸡鸭鹅犬最倒楣。
童子脸上三两点,鸡鸭鹅犬溅一身。
槐花树下听老爷爷讲鬼故事
槐花舞风飘幽香,槐花树下故事长。
老翁闭目说聊斋,童子轮番把扇摇。
弹 弓
儿时一副老弹弓,叫我愧疚到如今。
弹不虚发小李广,梦里常闻鸟哀鸣。
推屎爬
铁甲钢牙推粪爬,不惧污秽扫乾坤。
还却人间清爽地,当封粪土万户侯。
童子学步
修得三生不了缘,方捧宝贝落地来。
宝贝渐长我老去,枯叶渐落新花开。
回溯四万八千岁,你祖也曾步蹒跚。
前望迢迢天涯路,吾儿可能步步坚?
童子裸泳
童子不知羞,仰天游裸泳。
鸡鸡水上浮,四肢乱扑腾。
忽听娘呼唤,上岸向桌奔。
羡煞老父亲,今生难光腚。
老子也过儿童节
一
我睹童子意自悲,岁月弹指去若飞。
今生早难再祼体,童心深深锁重衣。
饥时不敢仰天哭,怒时不敢摔茶杯。
欲令阎王改生辰,返老还童又光腚。
二
忽闻窗外童子喧,直引思绪到河边。
祼身浮水浪里翻,依稀已去几十年。
趁此屋内空无人,老子脱衣回童年。
地板光光涌巨浪,滚爬潜跃吼连天。
三
似曾昨日共戏水,七八童子尽裸身。
浪里白条狗刨澡,龙游浅底捉鱼鳖。
而今又来大河边,水流汤汤叹流年。
兄弟不知何处去?望波不敢裸衣衫。
拟父亲节
寡酒一杯独自饮,一杯一杯又一杯。
酒入愁肠泛旧影,心忧游子何日归?
一声啼哭喜极泣,随风见长终成人。
何期一日走天涯,枯坐老屋唤子规。
童子伴爹娘插秧
童子不知插秧苦,田埂奔忙捉蜻蜓。
跌倒秧田滚三滚,惹来爹娘叫骂声。
小姑娘翻垃圾桶
妈妈说是垃圾桶,我看就是一魔盒。
今天再来翻翻看,里面可有七矮人?
见网上众人围观某明星三角绯闻而作
一
儿时围观狗起草,年幼无知太无聊。
倘若围观人如潮,狗狗起草兴更高。
童声震天呼雄起,狗狗欢喜嗷嗷叫。
今日惊见儿时景:万人围观狗起草。
二
倘若无人来围观,狗狗起草就三秒。
观众滚滚上万人,狗狗起草夜复朝。
不信且看三戏子,你发文来我咆哮。
若是老子当判官,观众比狗更无聊。
向天祭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天道轮回,谁也逃不过。然,每每至亲好友离去,终难免一哭。
2013年4月4日黄昏,路过成都二环路边偶见一太婆在树下烧纸钱,思及这一天正好是五舅舅百日祭,悲从中来,不能自已,旋归斗室,泪如雨下,边哭边作五舅舅百日祭祭文。
遂由五舅舅思及其他故去亲友故旧,作诗数首,赋诗以招魂。
又,今日(2015年3月20日)随父母前往山里,汇合族人上百,祭奠外公外婆。桃花火红,李花雪白。恍惚间,若见外公外婆于桃李间笑脸相迎。
于是乎,童子欢歌,老者开颜,山林寂寂,溪流汤汤,唯歌声与笑声随落英而飘向九泉。
九泉之下,先辈们闻歌而起,尽来外公外婆墓前抢钱。
祭火熊熊,照彻阴阳。
五舅舅是个酒鬼,第一个狼奔赶到,抱钱数扎沽酒去也!
不曾想晚辈于他离去之后,又烧去高铁数台、奔驰数辆、航母数艘,苏30战机数架。呵呵,知他性急,故意晚烧。
我等晚辈,尽皆豪爽大方之徒,烧钱间,远呼杨六郎,近呼杨白劳,还呼杨……
因外公姓杨,故有此呼。凡杨姓者,尽皆我族,快来领钱。钱多矣,何愁不够分?
于是乎,外公外婆墓前,阳世人三五百,阴间灵岂止三五万?
阴阳交欢,乾坤和谐,蚁族小祭而彰盛世大典。
以上,是为小序。
五舅舅百日祭
作于2013年4月4日
喊一声,五舅舅。去年今日你尚在,今日喊你你不应,为甚走得急?
喊一声,五舅舅,年前即将过大年,你倒呼呼睡大觉,一睡再不醒。
喊一声,五舅舅,想你一生命途舛,东奔西忙徒劳奔,侄儿掩面泣。
喊一声,五舅舅,壮时为人遮风雨,老来卧病抗顽疾,无人问唏嘘。
喊一声,五舅舅,侄儿尚在襁褓时,你把侄儿抱怀里,侄儿笑嘻嘻。
喊一声,五舅舅,昔日侄儿念大学,你为侄儿送粮票,怕我肚肚饥。
喊一声,五舅舅,常思我俩相对饮,舅舅酒量大如海,侄儿不如你。
喊一声,五舅舅,从此我俩难斗酒,侄儿见你早得很,你且独自饮。
喊一声,五舅舅,一晃就到百日祭,侄儿为你送钱来,你且收仔细。
喊一声,五舅舅,侄儿送你是冥币,那边正好沽酒喝,你都全拿去。
呜呼哀哉,尚飨。
雅安芦山地震祭
作于2013年4月20日。10分钟前,正酣梦中,楼房突然剧烈震动,随即传来雅安芦山地震新闻。
今朝忽觉天地转,床走灯摇杯乱窜。
这边镜框刚坠地,那边幕窗又呻唤。
沙发横躺一懒汉,睡意朦胧怒冲天。
喝令土地你再抖,摇醒大圣好大胆?!
土地遵旨不再抖,大圣又睡至午前。
醒来忽闻有死伤,心生愧疚悔连连。
早知土地暗作乱,金箍一挥降魔顽。
提棍地下走三遭,看俺老孙施手段。
捣碎阎罗十八殿,救出冤鬼还人间。
呜呼哀哉,尚飨。
吊赖顺义兄
闻台湾赖顺义兄英年早逝,设酒遥祭。早年,赖顺义兄曾经是爱卿的下游加工厂厂主,兄台音容笑貌犹在眼前,祭而哭兄。
赖顺义兄顾我多矣,也败我多矣,曾因其为爱卿加工的一单产品出现问题而导致爱卿赔偿日方20万美元,然,爱卿也没责怪他。存心害人与工作失误是两回事。
昨日似曾相对饮,今夜举杯独一人。
我杯已空兄尚满,兄不举杯我自斟。
三杯饮罢双泪垂,隔桌呼兄兄不应。
从此阴阳两茫茫,兄去我留独漂零。
追思中井社长
秋风又起蟹黄熟,独自把酒祭仙兄。
兄自东瀛我自蜀,那年相聚阳澄湖。
明月一轮当空照,月下对饮啖螯足。
今夜梦回阳澄湖,举杯望月为兄哭。
追思大桥久夫社长
兄去经年犹思兄,独自把盏双泪流。
只为与我相对饮,月月万里驾长风。
主人何须愁酒钱?且将订单沽美酒。
自兄去后我寂寞,酒也寡味杯也空。
闻建兵兄弟车祸罹难
建兵兄弟兮寿不永,噩耗传来兮归幽冥。
愚兄流涕兮向天祭,从此阴阳兮难再聚。
少小欢娱兮情历历,宛若昨日兮非梦里?
猴儿湾深兮捉鱼鳖,志姑坡高兮牛作车。
壮年不寿兮实痛惜,托体山阿兮享永祭。
你倒睡觉兮好安逸,我且苟活兮又忙去。
呜呼哀哉,尚飨。
祭亡友
自卿别后常思卿,暗自泪流悔三生。
当时月下四目对,只是情怯手未伸。
月色朦胧山朦胧,夜鸟偷窥暂噤声。
早知此生就一回,月下何不做畜牲?
祭马航失联
一
大鹏折翼三万丈,三百生灵落水府。
我向大洋投香粽,呜呼哀哉向天哭。
唯恐香粽味太寡,更倾万吨雄黄酒。
鲸兮鳄兮尽皆醉,毋得饕餮食人肉。
二
天风高兮大洋阔,波涛汹兮多鱼鳖。
白昼长兮夜漫漫,黑夜尽兮又一天。
举国悲兮无人眠,亲人去兮恐难返。
修短命兮一瞬间,海水蓝兮白浪翻。
呜呼哀哉,尚飧!
睹旧照忆昔拜晤华西村老书记吴仁宝
一生只会当地语,一生只种三亩地。
满嘴哲理赛老聃,大学教授哪得比?
地里种出通天塔,塔尖直插月宫里。
百年归土应更忙,土地禅位老书记。
外公外婆祭
一
外公是个牛贩子,一生贩牛九万多。
眯眼牙口稍端详,手捂袖筒五指搓。
一旦卖得好价钱,茶馆里面摆九桌。
外公早已升天堂,牛王见他也哆嗦。
二
外婆故事最最多,嘴巴一张一大箩。
一个故事讲三晚,三晚还未见主角。
待到主角出场时,忙问前头是哪个?
无可奈何重头讲,外婆也忘谁主角。
三
房前清溪多鱼虾,房后松林多老鸦。
捉了鱼虾追老鸦,老鸦惊飞寻地瓜。
地瓜未啃三两口,又拔青草寻蚱蜢。
外婆一声吃饭咯,又丢蚱蜢奔厨下。
又听MJ
天王一去不复返,每闻旧曲泪千行。
飘飘欲仙太空步,实为尘世履薄冰。
千疮百孔无完肤,针针是毒刺到心。
戛然仙逝褪光环,原本疲惫一男人。
闻周宗良行长归西
一
兄台饷我一餐饭,今生已难回请兄。
待到清明上花日,也来墓前罚三杯。
余下诸兄多联络,恐闻噩耗我乍惊。
但忧欠兄一餐饭,梦里生愧又警醒。
二
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替旧人。
三千旧友归西去,六千新朋替将来。
去去来来马蹄急,来来去去面目新。
几人理应早归西?几人去后总挽惜?
误吊六小龄童
大圣勾销生死簿,奈何独忘小龄童?
莫非邀兄赴天宫,再演真假美猴王?
偶翻海子诗
失恋四次就自杀,此君委实量太狭。
留下几行长短句,惹来小资泪哗啦。
随手翻翻终不解,不知小资哭个啥?
老子失恋三百回,也没想过去自杀。
梦见外公
夜来梦外公,孤身老屋中。
脖伸身佝偻,望我忧忡忡。
醒来不解梦,辗转意朦胧。
莫非公忧我?抑或我思公?
阴阳两相隔,缘何托我梦?
生死割不断,血脉万古通。
诀别数十载,化作护孙翁。
吊诗人张枣
闻抽烟过多患肺癌而死
拖鞋长发斜叼烟,双目狡黠藏机辩。
日日邋遢窗前过,不似学子似屌男。
兄赴德国杳无音,江湖相忘我也懒。
惊闻兄已赴天国,问声兄台还抽烟?
清明祭
一
大权传子屡遭诟,盖棺定论应无愧。
宝岛一夜鹏飞举,信乎内举不避亲?
二
怒时一声娘希匹,心中苦衷有谁知?
老子做点小生意,一天到晚想骂娘。
三
一生戎马一生忧,到老客死海外头。
成败毁誉先不表,驱走倭寇千古功。
吊瞿秋白
文章本应表风骨,三言两语立千秋。
垂首先贤心生愧,枉将笔墨作闲歌。
清明拜灵
浊酒三杯拜灵山,三杯拜遍三千灵。
转身又赴沙场去,莫相远送请安息。
此去沙场三千战,但期先灵暗相御。
得胜来年再相拜,落败浊酒减一杯。
吊高仓健
一
千里单骑人未还,从此西行向远山。
洒泪东向问扶桑,何日再出一铁汉?
二
铁骨铮铮冷杜丘,柔情万般黄手绢。
岛国一名真男子,长歌当哭奈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