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严浩翔的思绪,他和刘耀文神同步地抬眼瞧去,是这家饭馆的老板。
老板粗壮的小臂还搭着一件牛仔外套,严浩翔认出来了,是他的。
老板看向严浩翔,笑说:
龙套老板: “刚刚有个小姑娘让我把衣服还回来,说是位穿黑色短袖的,我就猜是你。”
确实是他的。
他在离开戏馆前,将外套搭在林听的身上,让她好好休息。
严浩翔接过外套,顺便问了句:
严浩翔“那她人呢?”
老板答:
龙套老板:“刚走没多久,表情还挺不高兴的。”
闻言,严浩翔心头一紧,也顾不得刘耀文嚷嚷了什么,攥紧外套就准备往外走。
转瞬间他又想起点东西,向后退了半步,叮嘱老板道:
严浩翔“我这朋友尽跟我客气,还得麻烦老板帮我多看着点,得让他吃完这一桌。”
刘耀文感受到一丝背叛,难以置信道:
刘耀文“我靠,严浩翔你是真的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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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确实来过饭馆。
刚刚好听见刘耀文大声地嚷嚷,说她怯生又死板。
刹那间,这两个形容词化为刺,深深扎进林听心底最软的一块地方,所以她又离开了,但在走出饭馆的时候,她垂眸盯着手臂上折叠整齐的外套,不甘又如藤蔓缠绕她的心脏。
恍然间,她回到了高中。
申城一中的开学典礼,她是新生,而他已经高三,繁重的学习任务下,他仍然会趁着课余时间打球。她的余光曾望向他千百次,却不曾得到半寸回应。
他的身边也从不缺追求者,就比如,那个女孩。
想到这,林听只觉得她右脚脚背上的那个黑色蝴蝶纹身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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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正午,日头毒辣。
林听坐在戏馆门前的檐阴下,携着燥意的微风扑面而来,也吹不散盘旋在她心头的愁绪。
她翻阅着戏馆的账簿,细细查看每笔收支,才知戏馆一直在苦撑着,而这些父亲都不曾告诉过她。
许是看得入迷,林听没察觉到严浩翔的靠近,直到他站在她面前,账簿上的阳光被他悉数挡去,那时她才仰起头,对上他眼眸。
未等林听感觉脖颈发酸,严浩翔先一步蹲在她面前,换他仰起头,眉眼携笑,定定地看她:
严浩翔“林听,你赢了。”
万花丛中过的严浩翔又怎会察觉不到她的小心思,他为她披外套,是为了下一次见面,而她归还外套,是为了引他来找她。
林听怔怔地看着他,耳边重复他的这句话一遍又一遍。
片刻后,她不说话,兀自垂下眸,心底还是在意刘耀文说的话,可又能怎么办呢,这是她的性格,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明明是一座腐朽枯山,却佯装一爿绿意江南。
见林听不理自己,严浩翔也不恼,极有耐心地歪着脑袋,非得和她对视,尾调上扬道:
严浩翔“上午刚哄好,我可不想再来一次,笑一下林听。”
扪心自问,林听从未想过有一日,他就这么近在眼前。那些她曾小心翼翼投向他的余光,全在这一刻,化为明目张胆的对视。
林听声音闷闷的:
林听“那你可以不来。”
林听“毕竟,我死板无趣。”
话毕,是片刻的安静,严浩翔是无奈又觉得好笑。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抠了抠太阳穴,心里头已经在盘算着,待会儿回去要给刘耀文加几桌,好让那张嘴彻底说不出屁话。
严浩翔“林听。”
严浩翔叫她名时,眉头轻挑,故意逗她:
严浩翔“我现在就已经把你惯成这样了?”
原来,恃宠生娇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