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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一章

看不见也听不见的爱

哑巴很爱很爱瞎子,可是瞎子看不见也听不见哑巴。感知到的哑巴的存在就像路边的流浪猫,偶尔施舍一点关怀与怜悯,偶尔的陪伴却换它一生的追逐。

哑巴很好地包裹住自己快要溢出的爱意,把瞎子照顾地很好很好。有时哑巴也会把瞎子带到天台,和着微风与木槿花的香气在瞎子手心里描绘日落时分晚霞绚丽的城市。

可是…哑巴小心翼翼守护的美好被聋子的到来扰乱了。

他很厉害,哑巴很少看到有聋子不哑的,可这次他偏偏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聋子是通过特殊的发音训练才学会的说话,这个过程的艰难和那份毅力拥有是可想而知的。

哑巴很慌乱,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过。聋子的声音像一道曙光撞入了瞎子的世界,哑巴努力维持的感知沟通迅速被抛弃到角落瑟瑟发抖。

哑巴急了,他必需要告诉瞎子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期待他多么爱他。哑巴忙乱地在瞎子的手心里划说着自己的爱意,瞎子皱着眉已经很努力地去感受了却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哑巴愣了一秒急得哭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在瞎子面前比划着发出难听的呜呜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瞎子觉得今天的哑巴有点不正常,好吵,本来就沟通困难为什么不能像平时一样安安静静地告诉他呢?他是哭了吗?可是为什么要哭呢?

哑巴有些明白了,无力地垂下自己自己的双手只低低地抽泣着,最后,眼睁睁地看着聋子过来把瞎子牵走,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地离开了哑巴的世界……

最后的最后,瞎子和聋子还是没走到一起,因为安静和吵闹终究无法并存,瞎子开始想念那只安静的小猫了,可是他又流浪到哪去了呢?

一年后,瞎子接受了一次眼角膜移植手术。掀开层层纱布,瞎子抖动着长翘的睫毛缓缓睁开了眼。夏日的阳光轻挠着他的眼皮,轻风和着木槿花的味道吹开了白色的窗帘拂过他的鼻尖。瞎子侧着头,窗外的那片蓝色染上晚霞是什么样子的呢……

  出院的那天,瞎子遇到了一个人。在医院洋槐树下的长椅上,干净的白衬衫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闭着眼安静地拉着旁边人的手一笔一划地在表达着什么。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他的小猫,以前也是这样的吧。

“你还爱他吗?”

  当然

  “可你再也看不见他了,他也不会认识你。”

  没事我记得他的模样就好

  “怪他吗?怪他抛弃你。”

  不是我太笨了

  “我想……最后一个问题我都不太想问了。”

  哑巴轻笑,在男生的手心缓缓划过——很爱很爱,所以值得

  男生无奈地揉了揉哑巴额前的碎发,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容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疼呢。

  “以后……用手语吧。”

  哑巴愣了一下,呆呆地又在男生的手心里划了个‘好’。

  木槿花香不再。在你睁眼看见这个世界的瞬间,便不可能了。

  洋槐花依旧。在你爱他的时候,它也一直陪你左右。现在,终于可以做你世界的唯一。

  瞎子坐在天台上,城市喧嚣,晚霞斑斓,风中……没有木槿花香。撸着脚边的小猫苦笑,没有你说的好看呢……

木槿花:温柔的坚持

洋槐(花):隐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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