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宁清指尖掐诀，朝长意施法。
片刻后，当全身光华普及，宁清收手，目光深沉地看向许鸢之。
“甘愿忍受如此大的痛苦，也要救你，鸢鸢，你和这鲛人的关系，远比为师所想的要好啊。”
许鸢之尚且没有想明白宁清话里的意思，长意却已然听出了宁清话语里的异样。
他没有说话，只是抿紧了唇。
宁清命人将长意送走，许鸢之原本想要阻拦，却被宁清给拦下了。
躺到床上，宁清坐在床边。
“为了那鲛人，不惜被汝菱鞭打，你真的这么喜欢那鲛人吗？”
许鸢之小脸酡红，接受过长意、宁清两人先后为她疗伤的身体已然好了许多，她翻了个身，面朝向宁清。
“师父，长意和其他鲛人不一样，他和我一样，都是很善良的妖怪，仙师府里都是仙人，只有我，是妖。”
“大家明面上唤我一声小殿下，全然是看师父的面子，实际上，我是没有人陪的，我想要长意陪在我身边。”
她字字恳切，宁清忽略掉心里的那一丝异样，站起身，覷着她。
“随你便吧。”
“只要不要再受伤就好。”
“为师走了。”
宁清走出殿门时，他有种莫名的预感。
之后的事情，会越来越不受他控制。
对于许鸢之，他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
*
长意受伤之后，接连几日，许鸢之只要从宁清那里回来，第一时间都是去长意那里。
安稳地过了没几日，事情便急转直下，顺德仙姬再度从她这里掳走了长意。
彼时，她还在宁清的住所，脱不开身。
得知消息，许鸢之第一反应便是朝宁清寻求庇护。
“师父，求求你，帮我拦一下师姐好吗？”
“长意真的不能去万花谷，他身上的伤还没养好呢。”
宁清放下手中的黑子，清冷孤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鸢鸢，汝菱，是仙姬。”
“为师虽也身为她的师父，却也不能，太过干涉她的决定。”
“鸢鸢，你该放下那鲛人了。”
哪里是不能干涉，分明是不愿嚷长意留下来。
就连汝菱直接前去许鸢之的住处抓捕鲛人，都是他所授意。
只不过，他不会将这等阴暗的事情，告诉许鸢之。
许鸢之心里一紧，猛地站起身，棋盘被打落，棋子“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师父，鸢鸢不能任由这件事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我得去救他。”
她朝宁清施了一礼，转身便朝外跑去。
然而，紧跟着，她后脖颈处一疼。
随即，便晕了过去。
宁清在身后抱住她，沉沉地叹了口气。
“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逼我呢？”
他将晕倒的许鸢之放倒在榻上，手指翻飞，施法于上，凝着的光束朝沉睡中的许鸢之飞去。
待一切结束，他伸手在许鸢之眉心施下最后一道封印。
随后，唤了姬成羽进来。
“师父。”姬成羽躬身。
“为师把鸢鸢关于那鲛人的记忆，全部删除了，传令下去，府内所有人，谁若敢在鸢鸢面前提起分毫有关那鲛人的事情，皆死罪难逃。”
姬成羽愕然抬头，眼底满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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