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显然被我淡定的语气有些惊到,双眉微蹙,嘴唇微抿,沉默了好久才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吗?”
我顿时无语,这位大姐真就是个笨蛋美人。
正常高中生谁会对一块墓地熟悉?建议脑子有坑去精神科看看,我还真就寄居蟹搬家——蚌埠住了。
正当准备继续问她怎么回事,顷刻间,她的的身影却在我面前消失不见。
风依旧狂妄,大雾开始从四周向我弥漫,远方的山变作了一座座的列岛,在白烟横波的回澜里,载浮载沉。
我没有办法,眼睛刺痛,已经不知道来时的路,只得弯着腰向外围的方向走去,试图离开这里,大约走的我两腿发酸,周围仍是一排排墓碑。
待到精疲力尽,我靠在了一个墓碑上,正打算问候一下这位老哥,仔细一看,许骛两个大字清清楚楚刻在上面。
好家伙,咋还是我的,而且现在刻墓碑都不写年月日了,差评!
建议大家死后不要来这里,就这敷衍了事的态度,给他一星都是五颗裂开,分期付款。
“崩!”
后脑突然一阵钝痛,我向后看去,那个老大爷站在我身后,手上拿了个棍子,还沾着点点血迹。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老大爷开始发出铮铮笑声,像是指甲划黑板,令人头皮发麻。
“许骛!放学了!”
我疲倦趴在桌上,眼睛在雾气里的刺痛感依旧强烈,后脑勺也是一样的钝痛。
“你在不醒,我就去找土豆叫救护车了!”李肆可劲儿摇晃我,我勉勉强强支撑在桌子上。
“现在几点了?”我声音有些嘶哑,跟那个老大爷有的一拼。
“6:44,走快点吃饭,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晚自习了。”李肆拉着我,起身往外走,我却如一滩烂泥,怎么拉也拉不动。
“儿,你先去给爸爸带点吃的,我缓一会儿。”
打发李肆走了后,那么真实的感觉,竟然只是个梦,好不容易有个心动美人,结果是个笨蛋美人,是个笨蛋美人也就算了,结果这只是个梦,这也就算了。
结果小爷我还被揍了,那钝痛感还是那么真实。
我叹了口气,梦中梦真不好玩。
伸了伸腰,趴学校的窗口看向外面,一炉晚霞正熊熊燃烧着,赤金化作紫烟,在城市上空飘荡着。万家灯火闪烁,车水马龙,这不过只是又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罢了。
之后便再也没有做过这种梦了。
直到一天早晨。
我刚踏着上课铃走进教室,土豆站在另一端门口,常年狰狞的脸上看起来笑眯眯的,更有些瘆人。
“咳咳,不要闹了。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她招呼着门外的人进来,女孩脸红,羞涩低着头。
“大家好,我是许境。”
我正埋头干饭,听到这个声音,嘴里东西忍不住喷了出来。
真是老奶奶进被窝,给爷整笑了,这个小兔崽子,咋还是她。
和梦中一模一样的精致五官,一模一样的微卷头发,只是穿着校服而已。
“这个美女不错。”李肆坐我前面,转过头来。看着我的脸赤红一片。
“不至于吧。看个美女能成这样。”
李肆笑道,但他不懂我。
如果你看到一个之前跟你犯贱的二球,把你耍的团团转,你会怎么办?对她好脸色?
“那好,许境,你就坐在许骛旁边吧,之后考完试再给换。”
女孩一颦一笑向我走来,我嘴中的面包还来不及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