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那倾尽全力的叫喊，还是那不住的咳嗽声惊醒了道济，他终于舍得移动腿了……
“师兄，没事吧？”再经历了一连串胭脂的事情之后，道济的心灵变得极为脆弱。
伏虎放置在身侧，也就是床上的手，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头。
道济不解地望着他的动作。
一根，两根……直至整只手抬起。
见它朝着的方向是他这边，道济忙握住那只手。
很冰，这是道济触之的第一感觉。“师兄，你……”
伏虎浑身无力，惟有在心底里平复那无边的无奈之感。
他说不了话，伸出手的本意是让道济把脉，这样一来，不用他说，道济自己便能明白他的情况。
可伏虎万万没想到，他这平常聪慧过人的师弟，现在竟跟个二愣子似的，握着他的手不放。
搞什么，他又不是胭脂。
反正伏虎是没有气力再抬起另一只手了，“脉……”唯一吐出的一个字还含糊不清的。
道济看了看自己握着的手，又看了看伏虎微启的唇，不知为什么“脉”这一字竟奇迹似的灌输进道济的脑海里，他后知后觉地将手搭在伏虎的脉搏上。
伏虎在心底舒了一口气，幸好他这个师弟还没有白痴到底。
“师兄，你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道济笑了，这是他这段时日里第一个抵达眼底的笑容。
听到这话，伏虎正要松口气，便听见，“奇怪，为何会脱力？师兄你干嘛去了？”
听到这话，伏虎下意识就要反驳，可是他忘了自己之前用—力—过—猛
见状，道济输了些法力过去。
恢复了几成气力的伏虎第一个动作就是大翻白眼。
看得道济一脸懵，得亏他还能“不耻下问”，“师兄，你怎么了？”
伏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道济沉默了。
伏虎没有错过道济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淡之色。
忆起他昏迷前，好像是……胭脂被乾坤洞主抓走了，然后道济追了上去。
他还叫赵斌白雪去把道济给带回来。
所以……这是没有成功？胭脂还在乾坤洞主手里？
可伏虎总感觉这之后还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道济这样子，伏虎是不指望他能回答上来的。
“胭脂她……加入了乾坤门下……已经已我们为敌了。”道济平静却又沉重地道出真相。
还未等伏虎震惊道济竟然开口了，便又听到这一残酷的事实……“什么？”伏虎猛地坐起。
震惊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这不可能。”
其实，他已经有些相信了。
道济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
灵隐寺大殿。
看着道济落寞失意的背影，众人只觉他比原先那样颓废一言不发的模样更令人不忍。
“师……”赵斌正要唤师父。
陈亮制止了他，冲他摇了摇头。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道济一步一步走出他们的视野，直至消失。
甚至连平常与他最亲近的广亮和必清都不敢上前。
“帅斌，你说胭脂姐她……”白雪这会儿倒像只真正的兔子，眼睛红红的。
“……”赵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大家现在的心里都不好受。
尽管胭脂狠心说尽了戳人心窝的话，众人还是始终相信胭脂是有苦衷的，她一定是被乾坤洞主逼迫了。
这么久以来的相处，还不至于让他们看不清楚胭脂的本性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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