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别墅不远处,父亲下车帮她把行李放到后车厢。
苏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灯照破这黎明的黑暗,驶向另一片假象光明。
马嘉祺这一晚睡的很沉,沉到连苏离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都不知道。
一大早起来,马嘉祺摸了摸旁边冰凉的沙发,他想苏离起的还挺早,可当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面前六个人低着头垂着眼睛,像没糖吃的小孩一样。
“马哥…离姐好像走了”贺峻霖最先开口,诺诺的说,“她屋子里的东西有很多都被她带走了。”
“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严浩翔接了下句。
“发信息也不回。”宋亚轩从一旁抬头,不难看出他和贺峻霖的眼角都有些许红。
马嘉祺还有些懵,昨天晚上人还在他被窝来着,今天突然就走了,怎么可能。
“我去看看。”
马嘉祺连拖鞋都没有穿,光着脚跑上了二楼一个最靠里的房间。
那时候他们会在家拍一些物料,苏离的房间就选在了最隐蔽的地方。
他推开门,屋里的窗帘被拉上了,里面暗暗的,苏离的东西不多,屋里除了床单被罩,衣柜里的衣服也没多少,还不如他的衣服多。
可现在连衣柜里那几件少的可怜的衣服都没有了,不管去哪睡觉她都要带着的小熊此刻也不见了。
马嘉祺拿出手机一遍一遍拨打着苏离的号码
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想或许又像上一次一样手机掉水里了
或者手机没电忘了充
苏离不会离开的
她说好一起和他站上更高的舞台的
马嘉祺的鼻头有些酸,他坐在苏离床上,她的房间有一盆栀子花,此刻也显得有些怏怏的。
“把你的手机关机吧,新的电话卡已经办好了。”
苏离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按着妈妈的要求把手机关机,她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和前十八年的自己说了再见。
巴黎很繁华,可这里陌生的面孔让苏离没有一点亲切感。
父母带她去了巴黎音乐学院见了校长,又演奏了一小段《月光》
法国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与父母交谈,苏离的手温柔的抚过白键,就像抚摸马嘉祺弹过的钢琴一样。
他们现在应该快休息了吧,这七个小时的时差也让苏离无法再走入他们的生活。
入学手续办好之后,苏离去了法国的寄宿家庭,屋里只有一个年轻女孩。
“你好,我叫Vienne。”女孩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和苏离打着招呼
“你好,我叫苏离,”她观察了一下对面的人,“你是混血儿吗?”
对面的女孩似乎有些听不懂
“Are you a hybrid?”
“yes,My mother is Chinese, but she died when I was a child. My Chinese is not very good.(我妈妈是中国人,只是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我的中文不是很好)”
女孩帮着苏离将行李收拾好,她拿出小熊摆在床边,海绵宝宝的抱枕也被她扔在了被子上。
收拾好一切vienne带她去了法国的超市,买了一些必需品。
第二天她才知道vienne和她是同一个班的。
苏离不喜欢和更多的人打交道,她在法国只有vienne一个朋友。
在法国的日子过的很快,每天超负荷的练琴和异土陌生的感觉充斥着苏离的大脑。
她变得越来越没有归属感,甚至像个只会弹琴的机器,她很少去看关于他们的消息,她怕自己一冲动就会逃离这里。
“li,我觉得你的名字不好听。”
自从苏离搬进来和vienne一起生活,她便缠着苏离教她中文,vienne说她想学会母亲的母语,然后在去看她的时候说给她听。
“你没有英文名字吗?”
她摇摇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英文名。”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来到异国。
她沉思了一下,忽的看向苏离,眼中带些笑意的说道:“angel,你觉得好不好听?”
“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苏离轻笑一声。
“因为li就像一个天使一样温柔。”
vienne一脸认真的看着苏离,她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她像天使。
她摸了摸对面女孩的头
“vienne喜欢,那我就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