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痛肯定是假的了,现在林笙痛的要死,跑得过程中还有风吹过。
林笙跑出了她这辈子跑得最快的速度往前跑了,终于把景华甩在后头了,林笙现在随便找了棵较大的树躲了起来。
这棵树旁都有比较高的草丛,是个很好的隐藏点,而且周围也有很多茂密的树在。
在她坐下来的时候,她好像看到这棵树旁边的草丛里有一个白色的纸团在树叶里。
林笙慢慢的走过去,用左手把这个纸团拿起来打开,上面写着:
我们会有一个家吧,以后我想住在森林里,一家人安安静静的生活,不去那吵闹的城市里,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
——
上面的字迹很优美舒畅,看着像是女生写的字,下面的字工整,看着像男生写的字。
这里林笙就只见过景华一个活人,没见过其他人,所以林笙现在有理由怀疑这是景华丢的,那么他为什么要丢掉呢?
对了,还不能确定这两个字迹到底是不是女主人和景华写的。
林笙靠着树坐下,现在这里没有什么绷带消毒水,不能清理伤口,连瓶水都没有,她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疼着,血已经凝固了。
现在已经晚上了,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像条小船一样,弯弯的月牙。天空中的星星仿佛有无数只眼睛般,凝视着地面。
冷风吹的林笙有点难受,但她又不能回去,一回去就要被追杀。
林笙缩了缩颤抖的身体,搓了搓双手,哈了下气。
“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九小时零五分。”
林笙看着周围的环境,全是树,睡觉是不可能的了,况且现在还是晚上,不知道会窜出什么东西出来,她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而且还有景华这个人,说不定她睡着的时候,景华突然出现,咔嚓,把她杀了。
林笙慢慢的站起身,尽量不扯到伤口,看了看她来的路,一片漆黑,看不出有什么人影。
人呢?
林笙疑惑的想到。
算了,先跑要紧,不知道景华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刚要转头,她忽然看见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
是景华!
林笙连忙蹲下,因为蹲下的动作太突然,扯到了伤口,痛的林笙吸了一口冷气,但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她转过头,然后整个人靠在树上,听着树后传来的脚步声。
走着走着,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刚好走到了林笙这棵树前。
林笙心里冒出一万只草泥马。
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有那么巧吗?偏偏就停在我这了?
林笙内心一片恐慌,不光是夜晚的黑暗给她的恐惧感,还是她知道树前有一个杀人犯在。
但她又很快平静下来了,只要不发出声音,景华就不知道我在。
林笙等了很久,都没听到有脚步声离开的声音。
她很疑惑,怎么没脚步声了?
林笙松开捂住嘴巴的手,仔细聆听。
整个森林,安静的不像话,安静到林笙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抿了抿唇,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准备转头看看景华到底有没有走。
就这么一转头。
林笙对上了一个人的眼睛。
那一刻她心脏骤停。
景华已经待在这里不知道看林笙多久了,他为什么不杀她呢?因为他想看看林笙看到她在这里时的表情。
恐惧一瞬间涌上心头。
林笙冷汗直冒,嘴唇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景华看见她这副样子大笑了起来,“真有趣啊。”
“我可不想在跟你玩躲猫猫的游戏了,给我去死吧!”最后一个字说完后一秒,景华拿起他的锤子就像林笙砸去。
林笙几乎在景华说完这话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她敏捷的跳到一边,躲开了景华的攻击。
然后林笙没有犹豫,径直的往前跑。
在这广阔的森林里,奔跑。
清凉的晚风从她的身边吹过,裙子随着风的方向起舞。
景华拿着个大锤子在后面追,几次都打不中,他已经愤怒起来了,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她。
林笙不知道跑了多久,在这期间,她听到了机械音,距离游戏结束还有八小时五十分钟。
这条小路似乎没有尽头,又似乎快要看到了尽头。
景华毕竟是个中年男人了,体力当然比不过林笙这个年轻女孩,所以他跑到一半就跑不动了,站在原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恶,等我追上你,你就别想活下去!”
林笙也是费力的往前跑,甩开了景华很远的路程的时候,她才停下,一抬头,有一颗湿湿的水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随后就是倾盆大雨,林笙面无表情的站在大雨中,她现在已经成了落汤鸡。
没办法,只能往前跑,本来林笙是想慢慢的走出去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行的了。
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林笙脸上,她的头发、衣服,都被打湿了,终于不知道她跑了多远后,她看见前方黑暗中隐隐约约有一条马路。
林笙的脸面无血色,脑袋晕乎乎的,头发已经被她散了下来,眼镜上全是雨水,都看不清了,林笙现在很狼狈,裙子在逃跑的路上被树枝划破了一个口子。
她慢慢的走到马路上,她太累了,跑了那么久,终于看到出口了。
林笙左看右看,最终走了右边那条道。她走在马路边,走了差不多五分钟,终于看到了几间房子,她赶忙找了间房子站在房檐下躲雨。
林笙太累了,脑子里晕乎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的。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
林笙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入眼的并不是一片蓝天,而是一个天花板。
她连忙坐起身,由于坐起来的幅度太大,动到伤口了,痛得林笙嘶了一声。
吱呀一声,一个女人推门进来了,她看见林笙坐起来了,连忙把她扶着躺下去。
林笙有点懵,她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扎着一股单麻花辫,穿着一件碎花连衣裙,脸上一副温和的样子。
女人看着林笙说:“你好,我叫常棉,昨晚我看见你倒在我家门口,于是我就把你抬了进来。”
林笙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不是故意倒在你家门口的。”
常棉笑了笑,“没事,昨晚你发烧了,而且我还在你身上发现了伤口,已经发炎了,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啦。”
林笙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哪里用绷带绑着,还绑了个蝴蝶结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