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主,清名一事尤其重要。”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两人都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金家的人活下去,也许完成金光瑶的遗愿,从东瀛回来的金氏外臣还有文言都隐约有衰败之势。
聂怀桑有意打破这种低沉氛围“江宗主啊,含光君这几日可能要找你。”
“找我干嘛,魏无羡生病了?那让金凌去看他。”
聂怀桑:“你还别说,就是你猜的样子,不过我前几天去看过,脸色红润有光泽,根本不像病了的样子,没想到含光君一口咬定魏兄病入膏肓。我估摸着他想让你主动见魏兄,这几天你小心一点。”
江澄从旁边搬来凳子给文言坐下,拿着聂怀桑的扇子给文言扇扇子“蓝忘机这人就是怪,别理他,魏无羡又没死去什么去。”
文言从江澄手上接过茶,勉强笑道:“兴许魏先生真的病了。”
江澄:“我得送你去寒山养病,没有心情找魏无羡吵架。”
看着江澄对文言无微不至的关心,聂怀桑忍不住回答:“江宗主对自家下属还真是好,若是哪天文先生有不测,只怕江宗主会哭死。”
“那当然,阿言可是我用云萍城换的”
“那倒也是”
文言察觉莲花坞码头有动静,拉着江澄道:“江宗主,含光君到码头了,先躲一下吧。”
是以蓝忘机来到莲花坞时,江澄和聂怀桑已经走了。眼前的女子如同当年一般,容色娇丽,但衣裳明显素了很多,蓝忘机虽然是来找江澄的,但看见文言异常还是上前问了一下。
文言从前对蓝忘机有意见,但如今好像都消散了,她轻声问“含光君来找江宗主吗,他走了。”
蓝忘机:“我这次是来找你的”
文言不解:“为何找我?”
蓝忘机欲言又止,还不是魏无羡一直放心不下江澄,总念叨着这么大个人还不成家,但是江澄那个性子怎么说都没用,思来想去蓝忘机觉得找文言比较方便,便把魏无羡的意思说出来。
“含光君,你这意思是让我和江宗主成亲?”
蓝忘机:“对”
文言:“魏先生有时候还挺执着,江宗主对我没这意思,别忙活了。”
蓝忘机索性坐在文言对面“魏婴的意思是江澄的想法不重要,关键是你怎么想的。”
文言立马摇头:“我不想”随即蓝忘机一道冷眼射过来,那架势好像在说给你脸了,这都不答应。“你觉得江澄配不上你”
“我不敢”文言后悔回来了,要说她也应该像以前一样直接走了了事,但要是蓝忘机转头去找江澄,算了忍忍就过去了,
“含光君,泽无君什么时候出关,我想去看看他。”
蓝忘机:“哦,你看不上江澄的原因不会是心悦兄长吧,这可不行啊,魏婴不会同意的。”
文言内心:我再忍,薛洋公子,既然救了我,那肯定不介意再救我一次。“是这样的,我喜欢薛公子。”
“薛洋?”蓝忘机心想魏婴是说过薛洋救文言的事情“那你死心吧,他被我杀了。”
文言不知道该回什么,生平第一次被噎到说不出话来,薛洋为救她才导致修为散尽,继而被蓝忘机所杀,想到此处心绪难平,若不是因为江家的原因,她肯定把蓝忘机给杀了。与此同时,蓝忘机拉过她的手把脉。“病了。”
“一点小病,不碍事。含光君魏先生怎么样了,他病好了?”
蓝忘机:“他没病,就是想念莲花坞,但是怕江澄看见他心情不好,你们成亲以后你多劝他,别闹这么僵。”
文言:“你为什么不劝魏先生呢,还有我跟江宗主清清白白,别乱造谣。”
蓝忘机:“魏婴虽然看起来开心,也不大提江澄,只是有时候越是刻意避而不谈,就越是在意。”
文言:“原来如此,可是你们前几次回来江宗主也没拦着,魏先生毛病真多,江宗主都让步他还想干嘛啊他。”她不小心说出来,也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便不好开罪蓝忘机。哪知道蓝忘机现在跟魏无羡待久了连话也多了起来。
“是吗?”蓝忘机嘲讽道:“他让步?每一次回莲花坞都看不到他,就是大年三十,中秋这种日子他都不在,前年你骗我们说他去眉山,结果我们找过去还是没看见江澄,别说他忙,我算是看出来了,江晚吟就是不想看见魏婴。”
文言:“你也不笨嘛,含光君。”
蓝忘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拿起避尘就问:“我找他问去”
艳阳天地间交杂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地底下阵阵哀嚎让人不寒而栗,便是艳阳天,也掩饰不住此地的荒凉与悲戚。这里看起来不是什么好地方,几个修士心里发慌,差点跪在地上求饶。徐晦从清河回徐州没想到遇见几个鬼修被追杀,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阁下何人,不如报上名来让我们死得瞑目。”
姜白也不恼。大多数见过自己的鬼修都不在了,难怪这些人不认识自己,遂介绍道:“我叫姜白,家师江澄江晚吟。”
徐晦:“大公子是为父寻仇,所以才要杀我们的吗。”
“不是”姜白否认,紧接着文言赶来,看见姜白准备审问便阻止道:“大公子,把他们送去寒山,我要亲自审问。”她明白这些人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多半是被诓骗引出江家人,即便这些年江家低调得不能在低调,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姜白问:“可是蓝家出了事情。”
文言:“没有,大公子可有查到什么。”
姜白笑道:“左不过是仙督夺权时留下的祸患,一时间剑走偏锋修习鬼道而已,比起前几年也不算麻烦。”
文言:“这么看来没什么问题。”
姜白:“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我同意不杀鬼修,先关到寒山那里,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您了。”想了一下又道:“还是交给蓝椿先生要好些。”
江澄决定送文言去寒山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开心,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把蓝忘机误会他们两个的事情也说出来以后,江澄嘴角抽搐“蓝忘机还挺八卦,不会是跟魏无羡学的吧。”
“那谁知道啊,我看是您身边女子太少了,其实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闺秀也不是难事,为何宗主会抵触。”
他原是不想说的,但这几年文言帮他的太多了,不说君臣身份,在他心里早就把这个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了。“我爹不喜欢母亲,但为了江家他还是娶了母亲,两人感情不合。小的时候我总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才会惹他们生气,现在才知他们不相爱所以才会吵架,我的性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不忍心一个无辜女子遭受这些。”
“怎么会,宗主娶了夫人,定会好好待她 。”文言回答。江澄反问道:“倘若我真的很喜欢她,我又如何解释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文言:“也是,想当初我们遇见的时候,宗主还很年轻。那时候我也是十多岁,我们这些人除了虞宗主年长一些,都很年轻,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唉。”
江澄微微一笑“想小雪了?”
文言:“不止小雪,还有阿树,江权大哥。”
江澄:“阿言,我相信你,但有些事情说出来要好一些,别憋在心里。”
文言:“我和王曳认识”对她来说这几个字就够了,足以让 江澄知道她抑郁寡欢的原因。“我七岁那年遇见王曳,也是在那时得温室外臣教导,后来射日之征时我们年级太小混不进去,再后来就是夷陵老祖在夷陵立山门了。我和王曳都知道鬼修开始泛滥,但我们找不到任何人来主导追杀鬼修。一开始我们找了很多人,但他们都不在意。只有宗主您肯听我们说,但我还是后悔。”
江澄:“后悔什么,后悔找到我了。”
文言平静道:“后悔找到你,也后悔让江宗主背负滥杀无辜的罪名,对不起啊。”
江澄:“我应该感谢那你们,在江家最艰难的时候依然相信我,老实说我爹都没有那么相信我。”
文言:“先江宗主对宗主您期望过大,自然严厉一些。”
江澄:“我从未怀疑父亲对我的爱,但说实话,比起我,师兄才是他心中最好的弟子,但这些都过去了再去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阿言,别想不开,就算为了我和小椿也别急着离开。”
文言笑而不答,江澄不会求人,却因此事屡次请求,但做不到的事情文言不想骗他。江澄也不再逼问。“等堂舅把安魂礼安排好,让世人不沦为鬼修傀儡,到那时我就去找大夫给你治病,江家医修医术不大行,得给你找神医。活死人肉白骨的神仙,大家都叫她抱山散人,我跟她还是亲戚,想必不会拒绝。实在不行让魏无羡去找。”
“我就是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不妨事。”文言无力回答。
作者有话说:接下来有那么一丢丢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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