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在商丘周氏收到金光瑶的信,在一众外臣的目光中冷笑“按兵不动,我现在出门都自己去,连个鬼修的影子都没见到,除了蓝忘机以外屁都没有,真是,仙界不出大事才怪。”
有人戏谑“别不是对准咱们江家来的吧。”说话的人正是东河刘氏宗主刘何。
周宗主周悬打岔“要是对准江家含光君最起码冲在第一个,可我看他最近无所事事,这个月喝醉三次,宗主您的枫也都被他薅秃喽。”
“唉唉唉”江晚吟敲了敲桌子“说仙督的事情怎么扯到含光君身上去,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要是他们对准江家,蓝家会冲在第一个,现在没反应,估计跟我们也没关系。”
蓝椿想到了一个绝妙主意“宗主,如果他们真打起来,我们就在后面看着,有鬼修我们就抓鬼修,省得我们去找了。”
众人一致同意,江晚吟也觉得对,吩咐人备战。“阿言怎么样了。”
自从文言回来,变得沉默寡言,江氏知道她因奇花一案中伤怀过度,也都心照不宣,只是文言性子奇特,越是伤心就越是表现得开心。
蓝椿回答:“她今日不大好,让人施了针,现在正睡着。”
江晚吟面露担忧“金家的事情她不说你们就不要问,清楚吗。”
“宗主,我们是清楚,可是阿言实在是不好,我怕她想不开。”
江晚吟:“听说小雪醒了,身子不大好,你们哪天送她过去看,阿言要是知道小雪还活着,会开心的。”奇花一案中江晚吟救回苏雪,但生死不明,便送去寒山,如今才刚醒。
清河不净世
宗主聂怀桑正在祠堂内跪着,上完香后又在地上倒了杯酒,平时只爱风花雪月的人如今满眼都是杀戮之气。
“大哥,三哥真的太想你了,总是想去陪陪你,我该怎么办呢。”说完后聂怀桑在先人面前放肆大笑,笑得凄惨,也笑得无可奈何。
“三哥要走了,还暗里将聂氏托付给江氏,我还没死呢,为何这样急。大哥,你要是在天有灵,就祝我成就大事,为你讨回公道。”
门外祁统领刚来,就看见聂怀桑跪在地上,他上前把人拉起来。“宗主,已经开始了。”
“呵呵”聂怀桑冷笑:“他们要去攻打金陵台怎么也不叫上我。”
祁统领:“两个月后金家清谈会,那时我们也在。”
“也在?他们想用什么理由杀三哥呢,毕竟仙门百姓们对三哥这个仙督很满意。”他冷静得不像个人。
祁统领回答:“放任江宗主滥杀无辜。”
如果仅凭这个理由也未免可笑了些,别的不说,现在还有谁敢在江晚吟面前说他滥杀无辜,聂怀桑乐呵道:“也不找个好的理由。”
“宗主,如果赤峰尊的事情说出来,会不会好一些。”
“不会”聂怀桑冷冷解释:“他们反对三哥都是觉得三哥没有给他们带来好处,反而放任江晚吟削弱他们的势力,如此急功近利,怎能成事。”
“那怎么办?”
聂怀桑点头“是啊,怎么办呢,莫公子准备如何了。”
祁统领:“差不多了,宗主,恕我直言,这位夷陵老祖虽有大才,但未必能帮得了我们。”
“能不能帮现在还为时尚早,蓝家不见得愿意在金光瑶那边,现在我担心的只有江氏,江晚吟看似为魏无羡的事情疯疯癫癫,但其实他是一个最清醒的。原本聂金蓝三家联合孤立江氏,但是最后他却能得到大哥支持,继而同意金光瑶当仙督,如此又得到金光瑶的信任,这些年你也看到了,金光瑶明显要亲近江氏一些,反而把蓝氏排除在外。”
“想让他不管金光瑶死活,好像挺难的,但他这个人最是无情也最是有情,只要夷陵老祖能回来,江晚吟就有事情做,到那时我们干什么都无需顾虑江氏。”
祁统领:“仅是如此?”
“不”聂怀桑笑得痴狂“还有很多,我不觉得魏无羡有什么脑子,但他回来这仙界不乱一下都对不起他这个夷陵老祖的称号。江氏、蓝氏,我不信他们对大哥的死一无所知,只不过是各有所需,所以不去细想而已,不在他们心上狠狠插一刀,我心里这口气就咽不下。”
祁统领支吾道“宗主会不会多想了,我看蓝宗主和江宗主不是那样的人,”
“宗门之事,岂是看为人的?”聂怀桑正色吩咐:“那个文言有问题,注意点,别让她坏事,让所有人备战。”
蓝曦臣近来找金光瑶的次数越来越多,多到连蓝忘机都觉得不正常,遂来寒室相劝。
“忘机也跟别人一样,以为我跟阿瑶有什么吧。”
“兄长,并非如此,忘机只是想最近仙界安静地不正常,想来问是不是仙督的主意。”
蓝曦臣:“安静?为什么。”
蓝忘机:“在外修炼的修士很少,问过江宗主,他似乎也不清楚。”
“你俩还能说话”蓝曦臣觉得稀奇“那兄长去金陵台帮你问问,忘机,你怎的频繁到云梦,你不知道江宗主他……你表现得太明显,江家不会乐意的。”
“忘机知错”
“没事,江宗主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上次见到他也是,都不理人的。”蓝曦臣拿好裂冰朔月,快步出门“忘机,我得走了。”
金陵台上因为准备清谈会的事情,稍显忙碌,蓝曦臣自行去芳菲殿,听说金夫人带金凌去娘家,现下芳菲殿只有金光瑶一人。他到时候,金光瑶歪在榻上,整个人不似平时正经,反而有些乡野村夫的感觉。
蓝曦臣摆好琴,端坐在旁,试了试手,随即悠扬琴声传来。金光瑶睁开眼睛“二哥,你怎么都不出声。”
“只是想过来看你,见你劳累便想着谈首曲子,阿瑶,你很累吗。”
“有一点”
“我看不止”蓝曦臣微笑:“弟妹回娘家了,金凌跟着去,你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吧。”
“原来二哥是担心我一个人无聊才来找的我”金光瑶坐在一旁,和蓝曦臣聊天。
“阿瑶最怕孤身一人,一个人会害怕会孤独,我没事都会过来陪你,下棋弹琴,赏画吟诗,只有你想,都可以。”蓝曦臣依稀记得金光瑶年幼时孤身一人流浪的模样,说着又是一阵难过。“记得忘机病的那几年,你也是这样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陪我,怎么说呢,就当是我还恩吧。”
“二哥,不瞒你说,我是真的累,等清谈会一结束……我就……就”
蓝曦臣:“等清谈会结束我们就去夜猎,金凌也十六了,也办得事,我家那些娃娃也都试着处理宗务了。”
“是吗”金光瑶像是感兴趣一样继续跟蓝曦臣搭话,蓝曦臣对他很好,只可惜金光瑶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交心,不是蓝曦臣不好,正是太好,让人觉得这样的人不是人,是神仙,应该住在月宫中。“江宗主那个大弟子怎么样了。”
蓝曦臣也不隐瞒,放下手“江家有一位授课先生叫姜书铜,他的孩子姜白正是江宗主大弟子,这位姜先生与叔父有旧,故此我也时常教他一些东西,不过江宗主想必介意,所以我做主把他送去江氏了。”
“这样啊”金光瑶假意道:“听说二哥还给他抹额,这是为何,他一个外人为何要给他抹额。”
蓝曦臣:“这是长老的决定,想来是觉得江宗主近来越发没有顾虑,借此劝导,不过江宗主脾气你也知道,他哪会听,不止不听,还不见长老他们。”
金光瑶:“江宗主那个脾气,神仙来了他也不给面子的。”
“对啊,这次金家清谈会,江宗主肯定也不会来,他们江氏的人都很怪,不愿参加清谈会也不愿结伴夜猎,便是江宗主那几个弟子,金凌都不大见到。”蓝曦臣只是随口说,金光瑶却回答:“正常,说起来我都不知道他弟子的名字,就早年间见过一个病恹恹的小姑娘,说是二弟子,叫月容。”
蓝曦臣:“怀桑怎么样了,怎么最近没来找我们帮忙。”
对啊,金光瑶这才意识到聂怀桑好久没来找他了。“二哥,怀桑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你这话说的,好像你要出远门似的,怀桑是大哥的弟弟,那就是我们的弟弟,照顾他是应该的,他性子怯懦,难以成事,大哥泉下有知,不会安心吧。”蓝曦臣说罢脸色暗暗。
金光瑶到不这么认为,怀桑虽然没了大哥,但宗务不用管,有事就找别人帮忙,活得挺好,越说越羡慕。“我也希望自己像怀桑那样。”
“你是仙督啊”蓝曦臣回答:“虽然平时觉得江宗主性子不那么好,但怀桑要真像他,我们也不用操心了,忘机这些年为寻魏公子,也是不让人放心。”
金光瑶:“别,江宗主有一个就够了,他和他那个师兄,一个比一个癫,好在夷陵老祖没了,真活着这仙界不知道得乱几次。”
蓝曦臣:“也对。忘机最近高兴,许久都没见他如此笑。他在莫家庄救了一个人,说来也好笑,小辈们都说江宗主发神经非说莫公子是多年去世的魏公子,忘机估计是也是这样以为。”
“小羽啊”金光瑶感叹,蓝曦臣点头又道:“虽然那孩子没什么错,但金子贤造谣人家是断袖,也不太对。”
金光瑶:“子贤也是为了我,不过小羽性子确实不适合待在金陵台。”根本没有合不合适,金子贤没有杀了莫玄羽都是好的。“二哥,小羽的长相的确跟魏公子有些相像,你也知道江宗主有多恨这个人,以后麻烦江宗主的地方还有很多,赶他走是对的。”
蓝曦臣笑得温柔,八卦道:“难道不是因为他喜欢缠着你,弟妹不高兴,所以金子贤才赶他走的?”
“不是,是子贤说小羽看着简单,但心思深沉,留在身边怕出事,所以才让他走的,而且我们都不怎么见面,能有什么仇恨。”
蓝曦臣不太相信的点了点头,随后有蓝氏的人来报,说是含光君有情况,两人怕他出事,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云深不知处。
老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