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

凌霜刚准备起来，听到后半句就维持着半跪姿势不动了，眼巴巴地看着武凌玥

武凌玥……

武凌玥“得，先休息，明儿再找画师……不对，明日张将军就领虎符了。凌霜，帮我传个口信吧。”

武凌玥凑近凌霜的耳边，轻启朱唇

一旁的刘耀文紧了紧拳头，但很快就无力地松开

武凌玥吩咐完毕，让凌霜重复一遍后，“威胁”道

武凌玥“要是这次再有差错——”

凌霜“绝对不会啦！”

在武凌玥满意地点头后，凌霜的身影就藏匿在雪中了

武凌玥“走吧，回去。”

武凌玥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刘耀文撑开油纸伞为她挡雪

武凌玥“三天……”

武凌玥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武凌玥“碧荷。”

一直默不出声待在一旁的碧荷赶忙弯腰唱喏

卜仲幺碧荷：“奴才在。”

武凌玥“带朕去看看那些秀女。”

几个内侍在前面引路，武凌玥命她们不可声张

这些入宫的秀女暂住的地方，因有梅花绕屋，楼台向暖，凭栏赏雪，了不知寒，遂名为降阳院

数十株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显得分外精神，或孤削如笔，或密聚如林，花吐胭脂，香欺兰蕙

刘耀文有些怔愣地望着雪中红梅

曾几何时，他与她也同样站在白雪中，跟着师父习武，他持剑，她舞扇

当时，她一把蛇骨扇舞得出神入化，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跟师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师父也宠爱她，每每下山都会给他们买小食，给她购新衣

那个腊月，他在练武场练剑，听到甜甜糯糯的声音叫了一声“耀文弟弟”后回头，看到了穿着新衣的她跑来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步摇因为跑动晃荡，环佩叮当，就像他不断加速的心跳声

当时练武场的梅花也是这般旺盛，却比这更难忘。可下了山后，就再没那样美的梅了

武凌玥“耀文？”

武凌玥蹙眉，扯了扯看着梅花出神的刘耀文的衣袖

刘耀文回过神，忙要跪下道歉，武凌玥手疾眼快扶住他

武凌玥“咱俩之间不必如此循规蹈矩。你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

刘耀文“陛下……是。”

武凌玥……算了

武凌玥轻拍刘耀文

武凌玥“这一个月来暗杀也不少，大多是你挡的，想来你也累了，需要休息。去小憩一会儿吧。”

刘耀文抿了抿唇，抱拳退下，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武凌玥重新把目光移到梅树下。那打着一把油纸伞的少年独自站在梅下

从远处看，真的……很像

武凌玥情不自禁地走向前

马嘉祺“陛下。”

马嘉祺收起油纸伞，向武凌玥行礼

武凌玥“这么大的雪，别人都待在里屋，怎么你倒出来了？”

武凌玥摆摆手，马嘉祺直起身子，立如芝兰玉树

马嘉祺“陛下，臣年幼时曾读过一句诗：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以前倒还不明白，今儿却偏偏懂了。”

武凌玥皱起眉，紧盯着他，良久轻笑一声，吩咐碧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