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后时雨没少听一些泛酸的妇人们拐着弯地指责她的不是,简直神烦。
今天又是老一套,听得后时雨都想把手里子晨的脏袜子塞进她们嘴里,洗衣服就不能消停洗?哪儿那么多废话?
飞快地将衣服洗干净后,后时雨便拎起水盆,和还没洗完的赵婶子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走了,决定明儿开始只过来打水做个样子,然后在院子里洗,河边爱谁来谁来,她怕再来几回会忍不住自己暴脾气。
后时雨这一走,河边几个聚在一起洗衣服的妇人不但没停下话头,反而说得更来劲了。
其中一个长得很瘦,瞧着也不过二十六七模样的妇人撇了撇嘴,不屑道:“她这是什么态度?敢情是赚了点钱就眼界高了,瞧不上我们这些村妇了,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何止啊,你没见她自打忙活着起新宅子,不,说到底不就是看不上村里人和她换的蔬菜粗粮么,上次她去集市上买的可都是一大袋一大袋的细粮,可金贵呢。”另一个小媳妇的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嫉妒。
“我看见她让人去镇上买回来好些肉,给她家做工的那些人吃的可好呢,顿顿有肉,啧,一点都不知道省着点钱。”
“我看那宅子盖起来了她的钱怕也都花光了,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奢侈得起来。”几个人七嘴八舌说得半点没有顾忌,倒是旁边的赵婶实在听不下去了,把手里的湿衣服往石头上用力一甩,低斥一声:“差不多行了,还没完是吧!”
几个妇人被惊了一下,才想起来这边还剩下一个在后时雨家里帮工的赵婶在呢。
赵婶拉着脸看着她们,“小雨赚了钱能过上好日子了盖个大宅子怎么了?你们谁家要是赚了钱难道还继续吃糠咽菜勒紧裤腰带?那才叫傻吧!人家里现在天天从早忙到晚,小雨体贴村里的叔伯们,给他们吃点好的那是她大方!”
其他人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一副被戳到痛脚的样子,那长得很瘦的妇人还不甘心地小声反驳,“我们可没这么说……”
“你这么说你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心理吗!无非就是看她日子眼见着过得红火了眼红了,看她不顺眼,她做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不对的,说白了,不是小雨哪里有问题,而是你们自己的心偏了!”说罢,也不想和这些个影响人心情的一块儿待着,把衣服抓起来扔回盆里扭头就走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被训得又气又心虚,也没了继续议论的心情,只是下意识地嘟囔,“不就是随口说说么,做什么那么较真。”
老实说,后时雨倒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特别好笑,尤其是得知不少人居然还信以为真并且对她有些意见之后。
早知道古人,尤其是偏僻小地方的人更是不少思想愚昧,无知,但也不至于到这种人云亦云,自己都不会动动脑子的程度吧?
刘英花咕嘟咕嘟一口干了茶水,抹抹嘴,瞪着眼睛责怪:“这还不算大事?再让她们胡说八道下去,你的名声都给传坏了!你呀,就是脾气太软!”
后时雨莞尔,她脾气软?别逗了好吗,这位婶子大概是忘了之前她怎么警告赵二麻子了。
“这事儿本就好处理得很,您干脆让村长帮我传个话给在家里帮忙的这些叔伯们,谁要是对我给的工钱有什么意见,我不勉强,结算了目前为止的工钱后大不了我另外找人,本村找不到就外村找,再不济镇上肯定也有的是人愿意干,张工人脉广,招几个人容易得很,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
后时雨眼神一冷,“我们家招人给多少工钱关他们什么事,用得着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不服气?呵,憋着!”
刘英花看她雷厉风行的态度,顿时哑然。
刘英花当然不可能照着后时雨的原话说,太拉仇恨了,但还是把意思转达给了自家老头子,村长把话一放,同时警告某些说得过分的再折腾就等下次村里开大会的时候全村点名批评!
果然村里再提起这个话头的人都缩起了脖子,在村大会上被批评可是要被全村人笑话的,谁也丢不起那个人。
那些在后时雨家帮工的村民们则是担心后时雨真把他们辞了找外村人,纷纷逮着机会就‘表忠心’,本来干活速度就不慢,如今变得更利索了,也算是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