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张起灵随意望了一眼便移开,周围很多大小不一尸蟞,一般来说,闻到生人气息,都会前仆后继涌上分食,可现在所见尸蟞,怪异的很,只只四处乱窜,恨不得把自己塞进细缝永不再出来露须。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影响阿月?
张起灵想不通,这是第二次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一道耀眼地金黄色光芒从阿月手腕上的镯子迸射,金黄色的光芒笼罩整条船,慢慢晕开整个山洞,随后肉眼可见,阿月身上发生了变化。
乌黑亮丽的秀发一点一点化成金黄色,空洞无神的眸子,一只变成红色,一只变成金色,无风自来狂风,张起灵不觉得冷,只觉心惊。
“月镯”自动离腕,悬在阿月头顶,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声突然在耳畔响起,“哎!”
张起灵:“谁?”
“谁?”神秘人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玩笑,咯咯直笑,这笑声听在耳里,森寒森寒的。
笑够了,一只赤红的眼睛显现在一米外上空,眼底尽显妩媚和不羁,“年轻人,按照你们人间辈分,你应当叫本座一声母亲!”
张起灵不语,“……”
母亲?哪门子母亲!
“没礼貌!”话里没听出一丝一毫责怪,“哎,阿月啊阿月,母亲该拿你怎么办呢?”
洋装苦恼,张起灵只是定定看着“它”,没有得到想要的效果,由衷无趣,“没意思,年轻人你就不好奇,本座是什么人,阿月又来自哪里?”
“阿月是我妻子!”不问过去,不问将来,只争朝夕,这是他这段时间从阿月身上学到的。
记得刚遇见阿月那会儿,他对她只有责任,所以容忍阿月围着他转,或许是孤独久了,在阿月的一天天陪伴,让他的心起了一丝丝涟漪,不由开始贪恋这份不带任何杂质的温暖,直到带阿月回本族出事,海老提出让他娶阿月,也许能让阿月恢复正常。
海老的言辞他是不信的,因此最初是抗拒的,因为他给不了阿月想要的未来,给不了她正常的生活,作为张家本族族长,他懂事起,就患有“失魂症”,会间隔失忆,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游走于各大古墓寻找线索和记忆,要是有一天他不记得阿月了,阿月又该如何?
带阿月回本族的本意是探查阿月怪异的身世,其次是看看能不能破解阿月月圆之扰,最后,给阿月找个依靠,他思来想去,只有张家合适,不是凭他是本族族长,凭的是那些人这些年欠下的人情,断不敢在明面上给阿月难堪。
事与愿违,阿月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试了好几百种办法,也没能让阿月恢复正常,没了阿月在耳边的叽叽喳喳,人生一片灰白,最后,他妥协了,阿月嫁给了他,真的恢复了正常,困扰许久的月圆之扰也一同奇迹般好了。
前路坎坷不平,娶了阿月,张起灵不后悔,就当是为自己活一次,享受当前,不问过去将来,是,他的做法很自私,很无耻,他曾给过阿月选择的机会,阿月选择了自己,不管出自何种原因,像阿月所说的,他是一个人,不是神,不是金刚,不是无知无觉的鬼,他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