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声枪响之后,邰雀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三道上的那犹如闪电的人。
路今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恰到好处的肌肉,随着奔跑,展现出紧致的线条。短短的一百米,十个栏,路今每跨过一个,邰雀的心跳就随之加速一分。
待到尘埃落定,邰雀还恍然,他比路今更像是跑完百米跨栏的人。呼吸紧促,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在一旁的甄政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担心,”邰雀,你有事儿么?需不需要去医务室?“
邰雀的声音沙哑,”没事,我去休息一下。换班的时候叫我。“说罢,邰雀走回休息室,在裤兜里拿出一小瓶药,他也懒得去接水,干咽下去。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刺激到邰雀犯病的地步,况且,只是看一个人比赛而已。
邰雀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第一组的那个人,膝盖上都是血,还坚持跑到了终点。如果他不跑到终点的话,是不是伤的不会那样重。可能,这就是他们所说的体育精神吧。
邰雀轻轻勾了一下嘴角,随即脑海里是路今,是路今平平安安地跨过了十个栏,第一个到达终点,取得了小组第一的成绩。
不知不觉中,邰雀梦着路今,就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周围已经换了一个模样。邰雀平躺在病床上,他一侧头,就看到坐在病床前的路今。路今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一手拿刀,一手苹果,极其专注地削苹果,仿佛那苹果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连邰雀醒了都没发现。
邰雀默默地把头扭了过去,假装自己还在昏睡,没有醒过。在还没有想到借口之前,邰雀是不会清醒的。削苹果的声音渐渐消失,邰雀比较好奇路今在做什么,他微微睁起一只眼睛。路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邰雀的床前,看着邰雀像蒲扇一样的睫毛,在不安地扇动。邰雀凭借着自己睫毛长,偷偷看了一眼,看到路今算是不善的表情,心道:完了。
在邰雀再次阖上眼睛的时候,他晚了。头顶飘来路今淡淡的声音,”还装?信不信在这儿干你。“干你二字路今特意说的很重。
邰雀知道路今是生气了,不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路今的骨子里,镌刻的是严厉的家教,和他不羁的性格。显然,他生气了,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把什么都抛掷脑后,唯独留下他的挚爱,他舍不得抛下他的挚爱。
邰雀睁开眼睛,说道:”这是哪里?你怎么在这?我怎么了?“
哼,心虚了吧。邰雀一心虚就话多,笨拙的转移话题。
路今微微眯眼,他的脸凑到邰雀面前,他的鼻尖触碰到邰雀的鼻尖。路今面无表情,周围寂静一片。
以往都是路今乐呵呵的,路今怎么舍得让邰雀看到他的这幅模样。
一时怒上心头,路今没有想过去调查邰雀的一切,他只想和邰雀好好的,谁料有这么大的事情,邰雀都没有跟自己说过,这让路今很不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