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这时走过来,勾头一瞧,道,“我家小姐的梅花钿怎地在里头?”
云慕清拿过来,也说,“白日里还见菀儿戴的,这背面儿刻了她的名字,断是不会错的。”
眼见事情愈发复杂,如暮也不好妄自评判,那荼玖嚯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瞧着萧幼菀,“你的花钿怎会在我这里?”
萧幼菀忽而掩袖一笑,道,“方才不是荼小姐说喜欢我这花钿的样式,说借去瞧瞧,这会子又忘了?想来你记性不好,怕是那血玉锁子也是忘记了放到何处,才误以为有人偷了去,可是这个道理了?”
良久,荼玖才缓和了脸色,道,“你说的很是,时辰不早了,我要安置了。”
说罢往内帏走去,如暮眼见事情平息了,亦不愿深究,却望着萧幼菀娇俏的小脸儿,一时无言,她虽是一副小女儿娇态,可不觉间并没教那荼玖占到便宜,想来心思绝不似面皮那般纯真的。
云慕清握了握她的手,道,“明早我教雨溪来唤你,到我房里梳妆。”
待到众人散去了,屋子里又宁静如初,萧幼菀立在妆镜前,并不打算走开,金丝烛火光摇曳,映出那张巴掌大小的玉面,她将那副血玉锁子搁回原处,神态纯良无害,“你的婢女将锁子藏到我床榻下,这件事情就此作罢,我只当从未瞧见,你好自为之。”
说罢,便柳腰袅袅地往回走,那荼玖猛地走出来,道,“别装出一副善良的嘴脸,那花钿还不是你陷害于我!”
“咱们这样便算扯平了,我觉得很是公允。”萧幼菀停住,回头道。
“就凭你,也配和我这般讲话。”荼玖怒气难平,语气里满是不屑。
萧幼菀这才将柳腰一旋,斜倚在桌旁,双眸明亮,灵气逼人,勾起唇角道,“是你觉得我不配,或是我当真不配,哪里是你说的算了!”
荼玖乜斜了眼眸,双手环抱,道,“莫要以为薄有姿色,便能蒙获圣宠,宫中从不缺美人。”
“我很是自知,自知没有荼小姐这样的好家世,自然不如你得皇上青睐。”萧幼菀刻意拖长了家世二字,讽她不过是以身家博得圣宠罢了,如同当年的自己,亦如同每一位获宠的妃嫔。
深宫高墙内,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真情,不过是权势的占有罢了。
荼玖叫她堵地无言,恨不得登时将这狐媚子赶出宫去,奈何终归不是主子,并没权力,只得在言语压她三分,可没想到,便是言语上,她也没沾去半点便宜了。
见萧幼菀已将暖帐放下,荼玖只在妆台前坐了,将那血玉锁子往地上一掷,留那梅青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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