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手不住颤抖着，眼神飘忽。旁边的男人只好安慰道:“没事的，一定会救回来的。直到一个女人一阵风似的来到男孩跟前:“你姐姐又吃药了?不是跟你说了吃药的时候你得看着她吃，她藏药怎么办啊！”
“妈，我没，我一直看着姐姐吃药的。我不……不知道她在哪里找……找到的”
女人见小儿子哭得颤抖，心下叹了口气然后将儿子拉进自己怀里。
“谁是刚刚进去洗胃的病人家属”一个护士拉开急诊室的大门朝外喊道。
“ 我……我是” 女人连忙抱着儿子走到护士跟前。
“药物中毒啊，虽然说是洗胃了，但是吃的那种药毒性大怕有残留，保险起见，还是住个院吧。”
“好”女人边点头应答，边接过护士手上的单子签字。
“护士，我女儿现在醒着吗？”女人小心翼翼地问
“醒着，你现在要进去吗”
女人蹲下，对小儿子说“衿衿，你进去看看姐姐，我就不进去了，妈妈先去缴费。”
等儿子进去之后，女人却独自一人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默默流泪。
“没事吧？”男人掏出一包纸巾道。女人抬起头看见是他才道:“谢谢你啊，今天是你把春分送来医院的吧。”
男人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医生说春分也不是第一次来洗胃了，你就没想过带她到医院看看吗?”
“看过，她初三那年没怎么上学就是因为我四处给她找医院看，刚开始说是什么重度抑郁情绪，我没太管，就以为只是心情不好。结果后来她出现了很多躯体化症状，每次到医院上班检查都查不出问题，医生建议到心理医生那里咨询，我就带她去了。那时候我才发现她已经不对劲了，医生说她胳膊上大腿上哪哪都是疤，管不得每次我要帮她洗澡，她都要找理由把我赶出去。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身上那么多疤我这个做母亲的看了之后有多心疼你知道吗？医生说建议入院治疗，可当时她要中考，我实在担心就说等她中考完我们再来治疗。结果等我们住院的时候她已经自杀三次了，两次吞药，一次割腕。”
“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只是说这病不太好治，自杀率很高。这些年住过多少家医院，最多是有点好转之后又恢复原状。”
“她小时候那么乖那么懂事，我和赵爱国还没离婚的时候经常被那个混蛋打，都是她抱着洋娃娃给我上药还哄我。”
“要是今天没有你，她可能就真的救不过来了。要是没有她，没有衿衿，我该怎么活啊？”
急诊室内
赵子衿哭着想握住姐姐的手，却不料少女默默抽回自己的手臂，她神色淡漠，眼睛里仿佛有一潭死水。
她 终于忍受不住了似的:“闭嘴，你很吵”
赵子衿这才闭嘴。
“子衿，你姐姐这几天住院，妈也管不了你，你就先住在你小姨家”刚刚还说要缴费的妈妈对小儿子说道。
男孩只能低下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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