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后背摔的生疼,却还是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直到周围看不到人了,你这才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魏清嘶~哎哟~什么人嘛,真是的!
魏清【揉着仅能够得着的地方】
魏清真是没见过这般厚脸皮的!
魏清嘶~【边抱怨边往雅室走去】
雅室。
魏清【略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头发、仪态,这才提步进了雅室】
进了门后才发现,蓝忘机也在。
魏清【一一行礼】蓝先生,曦臣哥,蓝二哥。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你。
看着你此时的模样,不禁让原本严肃寂静的雅室滑稽了几分。
魏清【顺着三个人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
魏清……
魏清(虽然刚才属实有些狼狈,但不至于这么明显吧……)
蓝涣【有些忍俊不禁的走来围着你打量了一番】
蓝涣【直到看到你身后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魏清……
蓝涣【笑了片刻,终于冷静了下来,拍了拍你背后的土】
蓝涣【不明所以】弋尘,你这是怎么了?
蓝涣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魏清【将方才的事从头到尾陈述了一遍】
蓝启仁【怒拍桌子】真是太放肆了!
蓝涣【看了蓝启仁一眼,转头看着你】
蓝涣那弋尘,你受伤没有?
魏清谢曦臣哥关心,我没受伤。
魏清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是咱们姑苏的师弟。
蓝涣想必是其他世家的子弟。
魏清【微微点了点头,跪下抬手示礼】
魏清弋尘有错,请先生,泽芜君责罚!
蓝涣【弯腰将你扶起】
蓝涣此事错不在你,不必挂心。
魏清可是……
蓝涣想必那人也是初来咱们云深不知处,不晓家规,且饶他这一次吧。
蓝曦臣向来都是这么宽容,可是坐在正席上的蓝启仁却一直怒颜未消。
对这蓝启仁老先生,你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的。
见你一直垂头不敢直视蓝启仁,蓝曦臣便侧身挡在了你前面。
蓝涣【温柔道】忘机,明日就是拜师礼了,早些回去歇息。
蓝湛是,兄长。
蓝涣弋尘,你也去吧。
蓝涣好好休息,明日同忘机一起参加拜师礼。
魏清是。
蓝湛【看了你一眼,转身出了雅室】
魏清【跟在蓝忘机身后走了出来】
蓝忘机这个人从来都是沉默寡言,而你此时正忍着后背上的疼痛,不能言语。
两个人一路上,话少的可怜。
到了清风院,二人驻足。
蓝湛早些休息。
魏清嗯,好。
看着蓝忘机回了静室,你这才转身回屋,关上门,你这才又疼得龇牙咧嘴起来。
魏清【赶忙翻箱倒柜找药去】
可翻来翻去,始终没找到一瓶治跌伤的药。
魏清【拿起一瓶退烧药,自言自语】
魏清吃这个应该不管用吧?
魏清……
魏清【思索片刻,还是把药放了回去,死心坐回了床上】
魏清(算了,忍忍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魏清(早知道,前几天下山的时候就该多备些药的……)
想是这么想,可你在云深不知处这么多年来,除了练剑修行时受过些小伤外,也没受过什么重伤,即便有,也是去蓝忘机那里蹭药用的,哪里用得着自己准备啊。
魏清罢了……
魏清【起身脱了外衣,准备吹灯歇息】
你将衣服挂好,准备熄灯时,忽然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魏清【随意裹了裹里衣,去开门】
开门便看见蓝忘机拿着一瓶药站在门口。
蓝湛【似有若无的扫了眼你的衣服】
魏清【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是……
蓝湛【收回视线】……伤药。
魏清噢……
魏清可是,我没说过我受伤啊……
魏清……你怎么知道的?
蓝湛……
蓝湛【顿了顿】
蓝湛……听到的。
魏清听到的?
魏清(难不成是刚才……可刚才二哥不是已经回房了吗……)
蓝湛【将药放在你手里,转身便要离开】
魏清【忙拉住他】二哥,谢谢。
蓝湛【微微点了点头】
魏清可是……
蓝湛?
魏清我……我够不着……
魏清二哥,你帮我涂下药呗?
蓝湛【面色一怔,似有些犹豫之色】
虽然蓝忘机的喜怒哀乐在他脸上看似就是面无表情,可你却依旧能察觉到。
魏清【忙还了个笑脸】
魏清呵呵呵,我还是自己涂吧。
蓝湛……
蓝湛早些休息。
魏清好,二哥慢走!
蓝忘机走后,你也回了房。
一夜无梦。
第二天——
你推开门便看见蓝忘机站在门外。
魏清二哥,这么早啊?
蓝湛【听到声音,回头】
蓝湛嗯,你的伤怎么样了?
魏清【关上门,朝蓝忘机走来】
魏清好多了,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蓝湛【微微点头】
姑苏的药很有效,不过,你的伤也没有多严重,只是摔下来的时候,被砸了一下不说,还被地上的石头硌了一下,也难怪会痛的龇牙咧嘴。
两个人并肩,一路往兰室走去。
到了才发现,根本没几个人在。
魏清是不是我们来早了?
蓝湛……
蓝湛【看了你一眼,一语不发的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对蓝忘机的沉默早已见怪不怪。
魏清【摊手道】好吧~
魏清【跟着坐在了蓝忘机身后】
蓝湛【看你坐在了自己后面,转头看着你】
魏清……我,我也想靠着窗户坐……
蓝湛……
魏清……
蓝湛……
魏清……
蓝忘机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你——
魏清【只好妥协,起身坐到了他旁边】
看你坐回了自己身边,蓝忘机这才回过头看起了书。
蓝忘机这张整天板着的脸,唯独与你在一起时才会有些不一样,虽然不知为何,不过你早就习惯了。
魏清【收起心思也拿了本书来看,等着其他人来,也等着拜师礼开始】
约摸着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兰室里的人多了起来,渐渐的,直到室内坐满了人,也没人敢挨着你附近的位置坐。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厌恶?
无所谓了。
距离拜师礼开始,还有将近十五分钟的时间。
兰室里闹哄哄的嘈杂声渐渐地被稀稀落落的翻书声代替。
突然,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这两声笑惹得众人皆转头看向门外。
见也是这次来听学的世家子弟,便又纷纷回头继续看书。
魏清(这声音……)
魏清【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你一转头便看见昨天晚上害得你狼狈不堪的“罪魁祸首”笑的满面春风的朝门里走来。
魏清【神色一凝】(是他!)
那人跟旁边两人勾肩搭背着走到门口,正要跨步进门时,转眼就见你正斜眼瞪着自己。
三个人原本还有说有笑的,随着那“罪魁祸首”的噤声,另外两个人的声音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站在他左边的折扇少年,展开扇子挡住自己的脸,悄悄的挪离了他的手臂下,平移一般,一点一点挪到了蓝忘机身后的座位上。
在他右边,另一名细眉杏目的少年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澄盯上你了,好自为之吧。
江澄【说完,拿手背蹭了蹭鼻尖,故作不经意的坐到了你身后的位置上】
也不知怎的,此时就你旁边还剩个位置了。
魏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魏清……
估计现在你俩头上都有一只乌鸦嘎嘎嘎的飞过。
魏清(算了,不理他就行了。)
魏清【回过头不再看他】
魏婴……
魏婴【若无其事的坐到了你旁边的位置上】
不一会儿,蓝启仁拿着一卷书进来了。
魏清【放下手里的书,静静等着蓝启仁的讲话】
蓝湛【也放下了书,抬头看向讲台,静静听着】
蓝启仁【径直走上讲台,将长长的书卷滚落一地,开始念书卷上的三千条家规】
凡是来姑苏听学过的子弟都知道,平日里,蓝启仁是不会这么板着脸念家规的。
此番必定是有人不遵守家规,惹到蓝启仁了。
故而,在座少年个个听的脸色铁青。
唯独那位惹蓝启仁生气的“罪魁祸首”坐在你旁边,一会东瞅瞅,一会西看看。
那人听了半晌,可能是觉得没意思了,索性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杵着胳膊歪头看着你。
突然——
“啪!!!”
蓝启仁【将手中卷轴一摔】
蓝启仁【看着趴在桌子上心不在焉之人,冷笑一声道】
蓝启仁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我这才一条一条复述。
蓝启仁既然这样都有人听不进去,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魏清【偷偷瞥了那人一眼】
魏清【忍笑】(该!挨骂了吧!)
魏清……
可你转眼却看见那人一脸无谓的歪头看着你,对蓝启仁的意有所指毫不在意,见你终于转过头看自己了,居然还冲你咧嘴笑了笑。
魏清【忙收回视线】
魏清(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蓝启仁【高声道】魏婴!
蓝启仁话音一落,坐在你旁边那人立刻蹭一下站了起来。
魏婴在!
魏清(魏……婴……)
魏清(好耳熟的名字……)
蓝启仁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婴【笑道】不是。
蓝启仁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魏婴妖,非人之活物所化;魔,生人所化;鬼,死者所化;怪,非人之死物所化。
蓝启仁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魏婴好说。
魏婴【指着窗外的树】就好比先生背后那棵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
魏婴若我拿了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魏婴屠夫。
蓝启仁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魏婴金星雪浪。
蓝启仁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魏婴岐山温氏温卯。
魏无羡把所有的问题都答上来了,蓝启仁索性又给他出了一道,看来是非要让魏无羡知难而退才罢休。
蓝启仁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蓝启仁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没有立即答出来,只是杵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纷纷翻书,生怕下一个被点到名字的就是自己。
蓝启仁【斥声道】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翻书声停了下来。
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
蓝启仁弋尘,你告诉他,何如?
魏清【站起身,点头示礼】
魏清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
魏清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
魏清罪大恶极者,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
魏清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听你说完,不少人长吁一声,估计都在庆幸蓝启仁点了你的名字,不然轮到他们,难免漏一两个,或者顺序有误。
—————本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