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天气,在某个连队里,领导看着今年刚入伍的司谙陷入深思。
烈日下,司谙背靠着邬夜休息,邬夜是什么样的存在大概只有司谙知道。
邬夜是司谙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今年司谙征兵入伍邬夜也跟来了,可以说他们两个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
“邬夜,你跟着我来当兵不后悔啊?”司谙仰望着天空感叹,邬夜为什么跟他来当兵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邬夜来回翻着地上的土说着“不后悔,我就当是来这体验生活了”
“这一体验,还TM体验两年”司谙突然站起来,背靠着他的邬夜来不及反应直接躺在地上。
“谁说不是呢,司谙,两年后我可等着你给我找对象呢”
“那你等着吧”司谙踹了一脚邬夜看见领导在向他招手就走了。
“司谙,你手还疼吗?”
邬夜还记得那个雨夜他从黑白无常那抢回了司谙,他满怀欣喜地推开门找他,可当门打开的那一刻,他看见司谙冰冷地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早已染成了血红色。
在那个雨夜司谙选择了割腕自杀,虽捡回来一条命但司谙的手上永远留下了那把刀的疤痕。
“司谙?”并没有人回答邬夜,邬夜起身坐起来看见不远处领导在和司谙说着什么。
“操,走了都不告诉我一声”邬夜莫名生气踹着空气说着
领导皱着眉,看着司谙走来,他年纪轻轻走起路来总是散发着戾气,少年应该是朝气蓬勃、意气风发,一眼望去给人一种干净的感觉。
可司谙不是,司谙那双丹凤眼永远清澈见底的黑,那个雨夜过后,曾经的“少年”司谙消失了。
“司谙,交给你个任务”
“是”司谙站得笔直严肃又认真
“不用太紧张,就是个小任务”
“什么小任务?”司谙放轻松问,领导却递给他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小姑娘正看着鱼缸里的鱼,小姑娘的侧颜,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小鱼,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她在笑,笑着看水里的鱼。
司谙认真看着照片不放过任何一丝小细节,他抬头疑惑地看向领导。
“她是路迟颜”
“路迟颜?”这个从未听过的陌生名字在司谙的耳边响起。
“她的父亲是缉毒警察,同时也是我的朋友,一年前她失去了父母,现在住在我家里”
“所以我的任务不会是和她有关吧?”
“这个小姑娘啊非常懂事,在我家里住了一年,我老婆和儿子也都非常喜欢她,可是不久前她跟我们说想自己一个人出去住”
“然后呢?”
“我们也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住,就想找个靠谱的房主让她住,有时我老婆和儿子还能去看看她”
司谙用食指指着自己说“我看起来靠谱?”
“你现在在部队,你的房子不是空着的吗,主要是你家离我家也挺近的”
“你想让她住我家?”
“只是暂住,出现什么问题,我马上让她搬走”
“我不同意,我现在是在部队,但我退伍后还要回家住呢”
“她非常懂事绝对不会妨碍你的,你退伍后回家要是嫌照顾她麻烦告诉我一声,我马上接走她”
司谙那双丹凤眼看着领导,他在犹豫,也没说什么。
“你放心,她的生活费用由我全部承担,她父母还给她留了一笔钱,绝对不用你花钱照顾她”
“这不是钱的问题”
司谙一个人生活也有两年了,钱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她今年只有15岁,和你就差三岁,怎么说也算半个同龄人,两个人沟通绝对没有问题,她很懂事也不用你操心”
司谙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照片还在犹豫说“半个同龄人?郭叔,你确定这是任务?”
领导姓郭,私下里他们叫他郭叔。
“也不算是任务,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事先说好了,她要是妨碍我生活,我一个电话过去,叔,你马上接她走”
“行”司谙把照片和家门钥匙一同递给领导转身走了。
领导对着他背影喊道“她叫路迟颜”
“知道了”
司谙回来坐在邬夜旁边,轻踢了一脚他。
“回来知道吱个声了,跟郭叔聊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要养个小姑娘而已”
关于路迟颜住进他家的事司谙轻描淡写说着,这对他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就是大房子里多了一个人住
“而已?小姑娘?有多小?”
邬夜震惊三连问,毕竟司谙才18岁,虽然他一个人生活没问题,这突然还要养个小姑娘就有点困难了。
“15岁,我现在在部队,她只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我家而已”
“15岁?住在你家?”
“我就当养个小妹妹”
“小妹妹?谁知道小妹妹以后会不会变成小嫂子”
邬夜最了解司谙了,万一小姑娘是司谙喜欢的类型,没几年小姑娘就成他嫂子了。
“等她长大点,介绍给你当对象”
“行,我先谢谢你啊,就怕你舍不得”
邬夜只是随口说说,两年后让他帮忙找对象,没想到司谙都已经提前想好了。
后来啊,如邬夜所说,司谙果然舍不得把小姑娘介绍给他。
在六月份的天气里,某日晴空万里,小姑娘迎着阳光搬进了司谙家里。
在司谙入伍的两年里,小姑娘乖乖地住在他家从不惹事,有时郭辰的老婆和儿子也会来看她,司谙在部队里也只和小姑娘通了一两次电话,两人并不熟悉。
他们听过彼此的声音,她只知道他叫司谙,而据他所知,她叫路迟颜,15岁,父母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