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欠

玖雏默默的把脸潜入泉水中。藏在树下的殇璃远远眺望。

撩开树叶，默默注视。

注视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受伤，而自己却无所作为。

殇璃有愧与他，有愧于自己的内心。

微风起，残叶落。

一片片枯黄的落叶从树上飘落下来。飘在了地上，飘在了泉水边，飘在了玖雏入墨的头发上。

殇璃内心万分纠结。纠结与自己要不要去帮他。

他毕竟就过自己的命，这样对他置之不理，有些天理难容了。

算了！拼了！

殇璃壮了壮胆，深吸口气。

“玖雏，你……你好！”殇璃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玖雏蓦然回首，惊异的看见殇璃就在后面。他略有慌张，连忙后退了几步，惊慌的说，“你……你怎么在这！”

“我……我”殇璃还是扭扭捏捏说不出来，像一个娇羞的女生。

“怕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了你！”玖雏叹了一口气说，“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可是我想帮你分担一点，我不想让你这么难受！”

这句话很暖，击穿了坚如磐石的四壁，温暖了玖雏的内心。

他一生佛若一直不会说话的家禽，如果受伤也只会默默地独自舔舐，不会有求于他人。更没有人来特意关心他。

他只是披上人类外衣动物……

玖雏看了看殇璃后就没理会他了，一个人孤身走入泉水的深处，藏起来。

“喂！你去哪？”殇璃叫喊道。

没有回应……

“那……那你是在叫我过去？”

……

殇璃顿了顿，脱下靴子，用脚试了试水。“啪！”一脚踩入水中。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水花。

殇璃躺着水，一步一步的来到就出所在之地。

那地方四面都是岩石，而玖雏深藏期间，一片漆黑，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见。

殇璃看见玖雏，有些开心，兴致匆匆的走进去。

可发现进去竟如此艰难。

殇璃进去时，总会激起一阵阵的白色气流，旋转纷飞。围着殇璃转，好似在阻止他进去。

殇璃明白了，这是结界！

殇璃连忙向里面的玖雏喊到，“开什么结界吗！让我进去！若你不撤回，我就在外面一直等你出来！”

……

玖雏并没会他，殇璃见没声，他还是不放弃。站在结界前一直等着他，等着他的回应，就算是在赶他走，那也证明了玖雏他在，他还在这并未离开！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殇璃竟依着结界睡了过去。

玖雏默默地走到了结界旁看着睡过去的殇璃有些不解。

不解他为何这么傻，为什么会傻傻的等着他，他应该知道，他不会理他的。

不会放他进来的。

玖雏本以为这世上没人会关心他，他是捡来的孩子，是会带来厄运的孩子，是不详的征兆。

没人理会他，没人关爱他，没人愿意与他说话，唯一愿意潜藏在暗处与他交谈的老者似乎也带着一种目的性。

这些年他渐渐的习惯了了孤独，行走在黑夜，一个人也挺好……

但置身于黑夜的人触碰到了阳光，那就会向往阳光，向往美好的生活。

那玖雏在黑暗待的太久了，畏惧阳光的刺眼，阳光会射穿他的皮肤，他既向往，有畏惧，是他在接受与拒绝中徘徊不止。

玖雏靠近殇璃，触摸他熟睡的脸庞。

玖雏对殇璃也是有亏欠，但他无法弥补这亏欠，他也只能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