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回

第三十六回

15年前那个雨夜，苏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解剖小猫的全过程，居然被妹妹苏晶晶看到了。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杀猫凶手！”苏晶晶质问她“为什么要栽赃给顾阳？”

看着妹妹苏晶晶那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苏媚只觉得恶心。

“所以呢，你现在是要举报我吗？我可是姐姐”苏媚一点也不紧张，她还对苏晶晶说“我的好妹妹，你现在可是炽手可热的广告明星，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姐姐是个虐杀小猫的……怪人。你猜她们会怎么看你？”

苏晶晶不理解，自己的姐姐明明就很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小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最讨厌的就是猫了，整天以为自己很可爱，到处喵喵的，简直烦死人了。”

苏晶晶觉得自己的姐姐疯了“我要告诉妈妈！”她转身跑开，苏媚紧追在她的后面。

那时候下着大雨，苏晶晶跑着跑着就找不着方向了，迷迷糊糊的跑到了人家正在施工的建筑工地上。

建筑工地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她一不留神就掉进洞里。

“有没有人？救命!”她喊了几声，终于有人走了过来，只不过那人就是苏媚。

苏晶晶冲她喊道“姐姐，救我！”

只见在苏媚脸上出现了一抹狡猾的笑容……

没想到的是，在苏晶晶出事以后，一个记者为了博取关注，居然将罪名推到一个10岁的小孩身上。

正当苏媚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却没想到会出现什么文物，考古这种事情。

当务之急就是把尸体转移，只要没有了尸体，就没有办法证明苏晶晶已经死了，警察就算再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这时周围突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紧接着一束白色的光打在了苏媚身上。

从光里走出两个警员，他们直接将苏媚架起来，紧跟着小朱带着一班警察从大厦里走出来。

“小朱?”苏媚觉得有些意外，她以为小朱跟顾青他们一起出去找顾阳了，没想到顾青居然留了一手。

小警员用电筒照了照地下的坑，那堆尘封已久，触目惊心的白骨，经过15年后终于被人发现了。

“朱警官…这里有发现！”

案子终于结束了，小朱将手铐拷在苏媚手上，“你被逮捕了!”

------

审讯室内，苏媚那冷静的态度，波澜不惊的表情，看得人心里发毛。

她一点都不紧张，还吩咐顾青说“给我倒杯咖啡。你知道我的口味的吧，多奶少糖。”

顾青看了她一眼，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转身出去给她倒咖啡。

小朱“那堆白骨我们拿出化验，证实属于失踪15年的苏晶晶。我们还在你经常戴的那只手表里面，找到了属于苏晶晶的血液，你逃不掉了。”

“反正都被你们人赃并获了，我也不想再演戏了。没错，苏晶晶的确是我杀死的”早在15年前，她亲手将自己妹妹活埋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了。

小朱“请你描述一下作案经过。”

苏媚也是相当的配合，她将作案经过清清楚楚，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小朱。

小朱"就因为她知道了你才是真正的小区杀猫凶手，所以你就要动手杀她。”

“当然不是了，我没你说得那么冷血。只不过是刚好有块有个铁锹在旁边，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天意”

很难想象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媚脸上居然还挂着笑容。明明说的是一条生命，可在她嘴里，却像是踩死一直蚂蚁一样的微不足道。顾青喜欢就她三年，自以为很了解她，可到今天他才发现，其实自己对她一点也不了解。

“你把顾阳藏在哪里了？”顾青问。

苏媚“我差点忘了那个哑巴。你们找到他了吗?”

顾青拿出一张纸，那纸是他从最后一个地点那里拿的，而上面写着的是:恭喜你们，成功踩入陷阱。

顾青继续追问“你到底把顾阳藏在哪里了?”

“我就搞不懂了，那个顾阳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我的亲妹妹，因为他而要告发我。那个说喜欢我，要跟我结婚的人，因为他要逮捕我。”

“别在这跟我扯有的没的。顾阳到底在哪里？”顾青已经尽量压抑这自己的怒气。

可到这个时候，苏媚却开始装傻“我不知道”。

小朱“别跟我耍花样!”

苏媚冷笑了几声，一脸不屑的“我就是不说，你们还能拿我怎么样。你们不是警察吗？自己查呀。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再过几个小时，那泳池里的水就改装满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青不明白苏媚为什么非要抓着顾阳不放。

苏媚却说“晶晶可喜欢他了……要是他能下去陪晶晶的话，晶晶肯定会很感谢这个姐姐。看吧，我这个姐姐是不是比你这个哥哥做得简直好太多了。”

顾青正想动手却小朱抢先了一步。只见小朱直接揪着她的衣服“别拿我们当傻子，就算你不肯说，我们自己也能找到他。”

苏媚“那你们就慢慢找呗！”

------

另一头，那哗啦啦的水声在顾阳耳边，一直没停过。

顾阳能感受到那些水从脚边慢慢地漫过了膝盖，现在已经到腰的位置了。

刚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那寒刺骨的水仿佛要从裂缝涌进身体一样，他现在只觉得又痛又很冷。

他听到外面有人谈话的声音，他想要求救，可又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哑巴了。

耳边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问他“你后悔吗？要是当初你没有从疗养院里边出来，要是当初你没有加入顾青的悬案小组，要是当初你直接跟白狼走了，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顾阳没有理会那个声音，他重新振作起来，只见他用力地将椅子往后撞，想要发出响声来吸引外面的人。只是不小心把椅子弄倒了，直接摔水里面。咕噜噜的水从鼻子里慢进去，好不容易才坐正了身子，靠在椅子上干咳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时想起到顾青，想起了白狼，还有凌凌七跟小朱。

这几个月是他15年来过得最开心的。这几个月他学会了很多，知道原来有人照顾，有人爱，是这么幸福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漫过了脖子，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漫过到嘴巴、鼻子，接着到头顶。

顾阳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了了。

我真的要死了吗？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女孩跟梦中的一样看不到脸。

“你是谁?”顾阳在心里头问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真叫人不省心”女孩托着顾阳的脸，在他额头上轻吻下去，接着就消失了。

女孩消失以后，顾阳听见了岸上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白狼“顾阳……顾阳……”

几个小时前，顾青在苏媚柜子里找到了一条印着救生圈图案的毛巾。苏媚的同事，陈姐想起在之前曾经见过苏媚跟一个男病人聊天。经过调查，他们查出那个男病人是一家游泳馆的保安。

“顾阳，你撑着点，我这就来救你……”

------

在那件事情发生后的几周，苏媚终于答应了苏爸爸探视的请求。

苏媚知道爸爸一向最疼苏晶晶的，这么坚持的要来看自己，想必是来教训自己的。算了，反正都这样，就给他老人家一个骂自己的机会吧。

“很意外吧，你追查多年的凶手居然是自己女儿”

苏爸爸没有骂苏媚，反而是很平静看着她。

“原来我连挨你骂的资格都没有”苏媚冷笑着。

苏爸爸从袋子里翻出一封陈旧的信，“晶晶失踪那会，我在她房间里找到了一封诅咒信，因为害怕于是我把它给藏了起来。”

苏媚认出那是她一时兴起给苏晶晶写的。

“你写的第一个字，就是我抓着你的手教你的，所以我当时一眼就认出那是你的字迹”苏爸爸说。

“既然怀疑我...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问我”苏媚质问他。

“因为我不想怀疑自己的女儿，跟不愿意相信，晶晶的失踪跟你有关。”

苏媚只觉得可笑，调侃他“你还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呀”

苏爸爸继续说“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很努力。爸爸说希望你当医生，你明明考了不错的学校，但还是选择了复读，去念医科大学。妈妈说希望以后的女婿是个警察，这些的话就可以帮晶晶翻案。

结果你还真的就找了个警察。”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这些年来冷落你了，对不起……”苏爸爸的眼泪像止不住的水，不停的往下掉。

这还是既晶晶失踪以后，苏媚第一次见到苏爸爸哭。

苏媚转过身去，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你好烦，真不该答应把你的名字写在探视名单上”说完就随着警察进去了。

“对不起……”

------

“钱我都转你了，以后可别再说我白狼欠你钱。”

文医生笑话他“这么洒脱，想清楚了不再纠缠顾阳了？”

“什么叫纠缠？我答应过做顾阳的哥哥，这辈子我都是他哥。那小子一定会醒过来的。”

“那你现在是几个意思？”

“我去挣外快，我打算将来不做杀手了，在E市定居。跟顾阳一起。”

文医生就不明白了“那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魅力，把你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我没跟你说过吧，我其实还有个弟弟，只不过我这个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弟弟跟顾阳长得超像的，我把照片拿给你看看。”

“这个不是黑人吗？哪里像了？”

“我觉得他要是变白了以后，肯定跟顾阳长得一模一样。”

文医生都无语了“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

“不像吗？”

------

顾阳因为在水里泡太久了，导致脑部缺氧，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

顾青每天都会去看顾阳，帮他擦身体，帮他的手脚活动活动。

“你惹回来的那个白狼，说要出去挣外快，留了个电话就跑了。临走前还叮嘱我，只要你一醒过来就立即通知他。我跟你说，你可别跟他走太近了”他每次来看顾阳，都像个老头似的，不停在顾阳耳边絮絮叨叨的，只不过每一次都等不到回应。

“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我就再把你送到疗养院”顾青的眼泪在眼眶里打滚。他真的后悔了，这几周来他一直在后悔，后悔15年前自己去警局做的那个证，后悔没有好好听顾阳的解释，后悔一次又一次的把顾阳从自己身边推开。只可惜这一切都没办法再挽回了。

“是不是因为你等了我15年，所以现在要换我等15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惩罚也太大。顾阳，你要是真能听到我说话的话，你就赶快醒过来吧。”

“咯~咯~咯”外面有人在敲门，打开门一看，只见小朱拎了大包小包的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帮忙提东西的人。

“你怎么又拿一堆东西过来，当心热老鼠。还有，他是谁？“顾青一副吃瓜的样子。

男人放下东西，毕恭毕敬的向顾青介绍自己“顾青师兄你好，我叫金洛洛。是新调职过来的。”

“哦，金洛洛”顾青凑过小朱耳边，小声地问她“你确定这回是真的金洛洛，不是什么白狼，黑狼假扮的？”

小朱拍胸口保证“这回是真的，他的所有证件我都亲自对照过了。脸我也捏过了，这回保证没戴头套。”

金洛洛“小朱师姐，东西我就先帮你放这。那我……可以走了吗？我还有事。”

小朱“那你走吧！辛苦了，再见!”

“小朱师姐再见，顾青师兄再见!”

顾青“这小子还挺有礼貌的”

“你又带了什么东西”仔细查看，那几个袋子里装得都是方便面“你这是准备过冬吗？买这么多方便面！”

“医院旁边那个商场搞促销……买一送一。我看刚好是我喜欢吃的那个牌子，就买了一些。谁知道买多了……你没吃饭吧?”

顾青一脸嫌弃的“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吃方便面吧！”

“没关系，小阳他不介意。”小朱说着给顾青拿了一个“我刚看了日期还有一个月就过期了，你帮我吃一些吧！”

“你买的时候不看日期的吗？”

“埋完单的时候才发现的”

顾青也是无奈，“就帮你一回吧”

两人在病房里煮泡面，很快整个病房就被香味给笼罩了。

“这什么口味？怎么像在吃屎？”顾青认真一看，居然是榴莲味。

不止是榴莲，那边还有什么巧克力味，布朗尼味，可乐味。

“你从哪里搞来这么过奇葩的方便面？”

“你试一口再说吧”

顾青皱起了眉头，强硬的吃了一口，结果真香了，“没想到这榴莲口味方便面吃起来还不赖”

“我就说这个味道好吧……我给小阳留一个……阿青我没看错吧”小朱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什么？”

“小阳的手指在动！”

“你没看错”顾青激动得都快叫出来了“医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