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真的没再管过严浩翔。
看到严浩翔吸烟，他不管，看到严浩翔和别人打架，他不管，看到严浩翔在奶茶店打量手上伤口，他也不管。
他好像从严浩翔的生活里抽离出来了，却又好像并没有完全抽离。
严浩翔路过学校表彰栏时，总会在里面看到刘耀文的相片，红底的照片，白色的校服，还有那总是冷淡的眼。
“××知识竞赛一等奖……”他喃喃着相片下面新加的一条荣誉。
而他往旁边那个批评栏里一看，总是禁不住失笑。
他不情愿拍这种相片，觉得看起来怪怪的，怪傻的。
但即便没有那种照片，批评栏里还是留有他的一席之地。在学校不知道从那个帖子里找的图片下面，写着他的“光荣事迹”，最后还来了一句：希望这些同学们知错就改。
严浩翔对比了一下，简直天差地别啊。人家获得的奖项都快比你犯的校规还多了。
最后严浩翔戴上了耳机，扫了一眼这些东西后转身离开。
*
他依旧过着自己一成不变的生活，只是每每看到刘耀文从他身边经过，并且偶尔轻轻看他一眼时，他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不算美妙，叫人心烦。
明明是他自己要求刘耀文别管他的，可现在怎么感觉，有点不习惯了。
他开始无意识地出现在刘耀文面前。
会在他查卫生那天在楼道里吸烟，只是不再乱扔烟头。可刘耀文只是看了看他，然后检查了一下卫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浩翔想要去抓他衣服的手最后也只是蜷起了指节。
他皱了皱眉，顿时觉得这烟也没什么用。
“啧，也没叫你跟我玩冷战啊。”
*
期中考试结束后，严浩翔接到了他父亲的电话。
“觉得自己考得怎么样？”
严浩翔散漫道：“不知道，就那样吧。”
“听你们老师说，你最近去学校的次数多了，是终于想要努力了吗？”
“不。”严浩翔点了支烟叼在嘴里，接着说：“是有了意中人。”
“意中人？谁？你们学校的？”
“嘘，别那么八卦。”严浩翔吸了口烟，轻声道：“还没在一起呢。”
江边的晚风吹在他脸上，严浩翔挂了电话后，趴在栏杆上一边吸烟一边看着天慢慢变黑。
“唉翔哥？！你咋一个人在这啊？”
严浩翔扭头看过去，是之前打群架认识的几个人，个个都染着头发，有些人还纹了身，看起来并不好惹。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看风景。”
“嗨呀看啥风景，这江边有啥好看的，走，跟我们一块去唱K啊。”
“几个大老爷们唱什么K，要去就去拳击馆。”严浩翔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从栏杆上起身，叼着烟桀骜地挑眉一笑，“走，我请客。”
“翔哥大气！”
严浩翔走在他们中间，明明是最像学生的打扮，却浑身散发着痞坏感，给人一种极致的反差。
“翔哥，我最近在朋友那拿到了种烟，他说味道还不错，我没尝过，翔哥你要不要尝尝？”他把烟递给严浩翔。
严浩翔垂眸一看，是一根很精致的烟。
淡蓝色的花纹，高级又典雅。
“谢了。”严浩翔将手里的烟捻灭，从他手中拿过那支烟来，正想点燃，忽有一抹白色在前方的拐角处出现在他的眼里。
刘耀文刚出拐角就看到了严浩翔，目光定格在他拿烟的手上，只是垂了垂眼睫，然后转身先走了。
“唉！”严浩翔一呼，撇下他们赶紧追了上去。
刘耀文拐进了另一条街，严浩翔在街角处拉住了他。
“等一下。”他皱着眉，显然有些不高兴。
刘耀文被他拽着也走不了，索性停下来，扭头看着他，嘴唇轻动，“有事吗？”
严浩翔对上他平静的眼眸，一瞬间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放开刘耀文的胳膊，“我没跟他们一块闹事。”
“嗯。”
“给我的烟我也没抽。”
刘耀文极淡地瞟了一眼他手指缝里夹着的烟，“嗯。”
“我今天没戴耳钉。”严浩翔下意识摸了摸耳垂。
“嗯。”
严浩翔退后了一步，依然皱着眉看着他，平时的散漫劲散了不少。
“那我乖吗？”
刘耀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染成自然黑的头发，白净的脸，很好看的一双眼睛……
他眼睫毛扇了扇，垂眸轻道：“乖。”
“那你管管我，行吗？”
“为什么？”刘耀文依然冷淡着一双眼睛，“你让我不管你，我没再管，现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觉得很矛盾吗严浩翔？”
严浩翔咬了咬唇，不见打架顶嘴时的傲气，反而敛着眸看起来很别扭。
他嘴唇动了动，“我反悔了。”
刘耀文没说话。
“不让你管我，是觉得你管不住。现在让你管我，是觉得……只有你能管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刘耀文的眼睛在灯下闪着冷光，似乎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
严浩翔抬头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
昏暗的灯，漆黑的夜，时不时吹过来的风，和严浩翔清澈的眼眸。
刘耀文眼里闪过了什么，“严浩翔，我说过，不要开玩笑，我会当真。”
“当真呗，本来就是真的。”严浩翔皱着眉，似乎是一种对他觉得自己刚才在开玩笑的不满。
刘耀文静静地看着他，他也跟刘耀文倔强地对视着。
无声地对峙了十几秒后，刘耀文突然靠近了他，一步一步逼着他，直至将他抵在墙上。
刘耀文抚上了他的侧颈，然后在他询问的目光中俯身含住了他的嘴唇。
对待爱情，严浩翔不会太扭扭捏捏，秉承着要亲就亲过瘾的原则，他直接捞着刘耀文的脖子与他在巷子里吻得情动难耐。
“严浩翔，这种话你跟多少人说过？”刘耀文的眼神就像深海，黑得好像能吞噬一切，却又吸引着他。
严浩翔坏坏地一笑，明知故问：“哪种话？”
结果明知故问的结果是又一场缱绻的吻。
“没，这种话就跟你说过。”
“真的？”
“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乖。”
*
不知道为什么，严浩翔最近来学校的次数多了。不管听不听得懂，他都会坐在位子上，要么睡觉要么打游戏，不打架也不顶嘴，老实的都不像他了。
就是烟瘾还戒不掉。有时候瘾上来了，他能连抽三四根。
在又一次抽烟被刘耀文逮住后，严浩翔被他按在书桌前，递给他一张试卷。
“做。”刘耀文淡淡道。
严浩翔看到试卷就害怕，想起身却被刘耀文死死按住，他忙求饶：“哥哥，你放过我好不好？”
刘耀文面色依然如常，撩起冷淡的眼睛看着他，薄唇轻启：“上次你自己说的。”
没错，上次严浩翔正被刘耀文搞得意识模糊，眼泪打湿了眼睫毛，双手紧紧地攥着，脖子上的项链随着刘耀文的动作飞起又落下，闪着银色的光。
“再抽烟怎么办？”刘耀文的嗓音即使是这种时候，也冷淡得薄情。
“再抽烟……”严浩翔眼神被（）涣散，努力聚焦起来后，他红着眼眶哑声说：“……你g·死我。”
记忆回笼，严浩翔选择耍赖。
“啊——哥哥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哥哥。”严浩翔坐在椅子上，回过头乞求一般地看着刘耀文。
“嗯，给你机会。”刘耀文伸出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试卷，“满分100，70就放过你。”
“你说的啊？”
“我说的。”
严浩翔在刘耀文的监督下认真做起卷子来，可嘴里不叼着个什么东西他总觉得不舒服，正磨牙呢，刘耀文把一根棒棒糖塞到了他嘴里。
舔了舔，草莓味的。
*
“我去，刘耀文你这出的啥啊，我题都看不懂。”
“刘耀文你故意的吧。”
“这题目说的啥？”
“好难啊哥哥。”
……
“放弃！”严浩翔扔了笔，不由分说地跨坐在刘耀文腿上，圈着他的脖子让他与自己接吻。
刘耀文拉开他，指腹轻抚着他的脸，“真放弃？”
严浩翔点点头，“你出的卷子就不是人做的。”
“一会疼了记得喊。”刘耀文吻了吻他的眼睛。
“嗯。”
“不行了也可以喊。”
“知道了，快做，别废话。”
*
严浩翔可能永远都不会告诉刘耀文，那天那张试卷他其实会做，别说70分了，80分都能拿到。
刘耀文也永远不会跟严浩翔提起，那天那张试卷他明明知道严浩翔会做，因为他特意给他出的基础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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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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