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反叛的理由

“这……”

“?还有什么屁事快说，我现在很不高兴。”

路岐安静了下来。

两人隔着笼子对望一眼，渊華眼底翻涌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恨”。

“你为什么会背叛创造你的人呢？”

“很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比如呢？”

渊華顿了顿，低下了头。

“比如创造我们。”

“……”

「人造人」最开始的出现原因很简单，有个疯狂的科学家，他在无意间发明了「人造人」，又在一次实验中随手放了个核心进去躯壳里，于是，第一位「人造人」出现了。

最早的「人造人」缺陷很多，根本比不上路岐渊華他们。

但后来，那位科学家实验失败，半边脸也因此换成了机械，是就快了帮他换上的。第一位「人造人」叫“就快了”，这是它听到的第一个词汇，于是定义为自己的名字。

于是，「人造人」被那位科学家划分为“非常值得研究和实验的对象”、“必须完善至完美的物品”里面去了。

就这样，「人造人」稀里糊涂的出现，又稀里糊涂的被不断修整至接近“完美”，人们逐渐找到了无数理由来说明「人造人」的出现，每一位创造「人造人」科学家被他们的“孩子”称为「妈妈」。

无论后来的人如何说明「人造人」的出现是为了造福人类，永远为人服务，都无法使每一位「妈妈」忘记「人造人」出现的真正原因。

他们始终铭记着，每一个「人造人」的出现都无非是他们无聊时的造物。

又或者是随随便便鼓捣出来的玩具。

「人造人」不是人，不是机器人。

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物品，是无限接近人类甚至远超人类的“玩具”，是永远被人类奴役却不得不维持表面和平的“垃圾”。

“背叛不需要理由，因为就连我们的出现都没有任何理由。”

这句话在路岐脑内不断回荡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得到这些信息反馈，不知道为什么渊華要说这么多，不知道为什么渊華会那么愤怒和伤心。

毕竟，身为「人造人」，不应该有「人造人」的自觉吗？

“……既然你不是妖女，那我就放了你吧。”

“？”

“怎么了，为什么这个眼神？”

“你有毛病？”

“你！”

“我不治结巴，再说一遍。”

渊華看着路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你有毛病，傻逼。”

下一刻，渊華身上覆盖的网碎成无数星星点点，在路岐惊讶的目光中，渊華一拳打飞了他，将他狠狠砌入墙中，随后空手一翻，抽出一把长枪，狠狠把拉车的马钉在地上，马儿发出长嘶，很快流失掉生命。

“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见，总之，我现在很不高兴，因为我刚刚才反应过来，我说了很多不该说的，或许你才是妖女，毕竟妖女惑人心智，不是吗？”

路岐没有任何反应。

“总之，我觉得这里很多东西都很莫名其妙，什么都很奇怪，任何东西都连接不上。”

“所以，这里不是现实。”

“虽然很不爽，但这次，就放过你了。”

“走之前就告诉你吧，反叛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喜欢。”

“战斗是我的本能，反叛能得到更多的战斗，这是我毕生追随的东西。”

“你或许无法理解我的话，因为我的语言模块有问题，所以很多东西不能表述清楚，我知道你没晕过去。”

她顿了顿，继续说。

“下次再见，傻逼，希望下次见面你能长的和路岐一样高，毕竟你和他长的很像，说不定我会因此动了恻隐之心，放你一马。”

折腾的实在是太久了。

渊華虚握拳头，轻轻一抓，撩起了什么东西，随后就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