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寒天,半尧天的风吹过雪战场,带走一阵恶臭,此时的战场却并不这么圣洁,在生与死的抉择之间,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揣着圣人心的人站在看客的角度,谈笑批判;通达的人却道适者生存,可多少也不免为这场面而感到凉薄了许。
可他们的看法却只是他们的看法,只能是也只会是他们的看法。
他们没有亲历的震撼,没有亲历的绝望荒凉,又怎么会有切肤之痛?
远远望去,战场是尸山血海,早已不复当初圣洁荣光。
而在战场某个隐秘的空间内,尸山被缓缓推开,首先是一双手,忽略血污脏泥,那是一双很美的手,纤长,润泽。
然后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身着红纱衣的女子,血与纱衣的红混杂晕染,衣角破落交杂着污泥,显然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
不知道是怎样的腥风血雨,又或许是怎么样的世纪大难,空气好像跟随着女子的沉默窒息了许久。
女子转身仿佛欲言,但事实上并无一言。
短短三天,三十六时辰,于他们这些修行者来说,弹指一瞬间,可偏偏这弹指一瞬间,像极了数载流年,戏子人间。3
好像再见面啊,不是冷眼相待的陌生人,那便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