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道德和普世的爱情不掺进我们一切的快乐,我们的一切快乐将变成折磨和悔恨。此时的拽帝坐在病房里一言不发的守在床前,那人几乎被裹成木乃伊,白色绷带下是惨不忍睹的肌肤,明明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却还是向外渗着血,每隔一天又要将那一层层血染的白布近乎残忍的同皮肉撕裂开来,然后再次进行清洗消毒以及换药,拽帝不忍自己动手,却又怕西兰手下没轻没重伤了那人,只能一边心疼一边自言自语着揭开那层白纱。
拽帝眼瞧着爱人昏睡在那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整日整夜的陪伴和突如其来的病危似乎成了常态,长期压抑的悲伤情绪随着近日发生的所有事将他拉入一个死局,拽帝无端想起曾经从小狼手里抢书的时候看到的一句话——“地狱是将绝望重复演习”,当小狼第三次因为病危被送进手术室时,铺天盖地的绝望感淹没了他,这时的拽帝才感觉到,原来他身处地狱。
一扇门隔着的却是生死之差,拽帝无力的坐靠在门上,心中的不安越发明显,未有几时西兰便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眼底是尽力而为的无奈与悲伤,拽帝几乎立刻冲进房门,西兰没有拦他,只是站在门前若有所思般瞧向濒临崩溃的拽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真正的崩溃都是无声的,就好比现在的拽帝仅仅是站在手术台前,被白布盖了一半的小狼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安详,拽帝伸手拉起小狼垂在床边的手,耳边传来心电图持平后刺耳的滴滴声,明明他的手…还有温度,可他却先一步离开了。无声的泪水滑落在小狼的手上,那只逐渐冰冷的手突然发狠似的攥紧拽帝的手。
四周的墙壁正以飞快的速度裂开,化为尘埃消散在空气中,未反应过来的拽帝站在街道上,继而疯狂的奔跑在城市的尽头,可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奔跑,他都逃不出这个虚拟的世界。直到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开,他听见小狼一遍一遍的唤着他的名字,冷漠的,兴奋的,或是撒娇的,直至那声暗淡的让他立马安静下来,那是他现在的声音。他停止了奔跑,安安静静的坐在路边,和高楼大厦一并化为尘埃。
原来是一场梦中梦。从噩梦中惊醒的人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诡异的梦境让他陷入一阵后怕,他几乎是立刻拨通西兰的电话询问小狼人在哪里,然后披上外套前往H实验室,倘若小狼的计划是毁灭实验室,那他的目的便是同他站在一起,哪怕与之相敌对的是整个世界,他也不再犹豫恐惧。一路飙车至实验室的人脑子里很乱,他特意看了眼日期发现是昏迷的第二天,急忙而又仓促的冲进实验室却发现大门敞开,触目惊心的血液沿着墙壁蔓延到监控室,拽帝轻手轻脚的推开监控室的铁门,迎面一个几近疯狂的狼人扑了上来,本该落下的利爪停留在半空中,而那狼人似乎是陷入了疑惑,眨了眨眼睛瞧着身下狼狈的人。
“别怕,我来和你并肩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