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阴冷和潮湿扑面而来。
一个满是腐臭的山洞里,一盏油灯映出山洞一角,两个身躯干瘪的老嬤嬤踩着满地的尸体。她们浑浊的眼珠子盯着绑在柱子上的上十五六岁左右、满脸污垢的少女,阴险地笑起来了。
龙套(龚嬷嬷)刘嬤嬤,戟王已战死沙场,戟王妃听闻噩耗,然后引发恶疾死了,剩下这位安瑞郡主可是戟王府唯一的主人,皇后命你我早早了结她的性命
听到龚嬷嬷的话,刘嬤嬷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一双晦涩不明的眼睛好似渗毒一般。
龙套(龚嬷嬷)戟王虽然是吾朝唯一的异姓王,但是他手中可是掌握赤炎皇朝三分之一的兵权,他一死皇上定然要斩草除根,哪怕是小小的丫头都不能苟活于世,这是皇后在皇上面前立功的绝好时机,你我绝不能搞砸了。
龙套(刘嬤嬤冷嗤一声)那是自然,这小丫头片子她父王最信任的摄政王也死在战场上,现在就葬在旁侧的皇陵里。
龙套(刘嬤嬤笑着)她能在这里和那位煞星一起上路,估计投胎都不得安生,咯咯咯…………
龙套(刘嬤嬤冷笑)一个月之前,敌军来犯,皇帝派自己的亲九皇叔摄政王和义皇叔戟王爷出战。
龙套(刘嬤嬤无情的笑着)结果这一去,两位位手握赤炎皇朝大部分兵权的王爷都战死沙场。
龙套(刘嬤嬤贪心的说)世人皆说是敌军狡猾,设下埋伏。但是这其中肮脏,也只有少数人能看清了。
龙套(龚嬷嬷)不必多说了,赶紧送她路。
龚嬷嬷从伸手拿出一段白绫,摆弄了一番就准备朝元安瑞走过去。
可是她们都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说话的时候,元安瑞已经偷偷睁眼睛。
娇小的身躯上虽然衣服破烂不堪,脸上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但是一双明亮的眼眸却璀璨如星。
她听到她们说起她的父王和母妃,她的小身躯在抖着,眼睛里蓄满眼洎。
她死死咬住牙齿,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不能死,她要给父王报仇。
小安瑞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小嘴巴狠狠抿成一个弧度。
突然,她伤痕累累的小手从绳索当中挣脱出来。
两个嬷嬷才迈腿往这边走来,结果就见到元安瑞站起来,跌跌撞撞地从她们面前跑开。
龙套(龚嬷嬷)这小贱蹄子居然解开绳子了,快抓住她!
刘嬤嬤尖着声叫起来,如同厉鬼在叫魂一般。
元安瑞满脸泪水,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到处乱窜。
因为周围都很暗,她跌倒了好几次,手被石头划破,手掌心全是碎石头,鲜血淋漓。
但是身后的两个老嬷嬷就像是鬼魂一样,穷追不舍。
虽然她们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手长脚长的,总归是比元安瑞跑得快的。
才那么一定儿,她们枯瘦如柴的手就要碰到她的头发,她还听到她们咬牙切齿的咒骂声。
龙套(两个嬷嬷)小贱蹄子,等本嬷嬷抓到你,一定要把你的肉钝下来喂乱葬岗的野狗。
不,她不要。
元安瑞瑟瑟发抖地摇头,她的前面是一堵石壁,两个老嬷嬷都以为她无路可走了。
可谁知道,她居然艰难地爬起来,然后从石壁下方的一个小洞里钻下去。
洞穴太小,只容得她爬进去,两个老嬷嬷在后面气急败坏。
穿过长长的石壁,她终于爬出来了,见到了光亮。
在她的眼前,是一个偌大的洞穴,四方镶嵌着夜明珠,让这个洞穴明亮如白日。
洞穴中间,立着一口漆黑镶嵌着金边的大棺材。
旁边还有一排白蜡烛在燃烧着,渗人的火光在摇拽着。
一股阴森的冷意从四肢爬入元安瑞的小身躯里,她的小脸煞白无色。
元安瑞,安瑞郡主难道这里躺着的那位,就是那两个恶毒嬷嬷所说的摄政王大人吗?
父王为了保护她和母妃,在母妃怀孕的时候就安置母妃去庄子里,她和母妃是今年才回王府,自然也是没有见过这位摄政王。
只是她常听母妃说,摄政王和父王关系极好,犹如兄弟一般,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才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孤冷无情呢!
这样想着元安瑞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心里很难受、很压抑。
摄政王和父王一样,都死了。
她咬着下唇晶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从小脸上滑落下来。
她一脚高一脚低往棺材挪去,然后一屁股坐在棺材边,默默地擦着眼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她眼睛都肿了,她才从身上拿出一块沾着血迹的桂花糕。
她舔干裂的唇瓣,费劲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是母妃给她做的桂花糕,她一直藏在身上,舍不得吃。
元安瑞,安瑞郡主(她擦着眼泪,声音都是沙哑哽咽的)安瑞没有父王,也没有母妃了……
她捧着桂花糕,扭头看着棺材的一侧。
元安瑞,安瑞郡主(然后带着哭腔喃喃)摄政王哥哥,这是安瑞最后一块桂花糕了,安瑞给你,这样你在下面就不会肚子饿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闭上红肿的眼睛,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用油纸包着的完好的桂花糕,放在棺材的一侧。
结果,强烈的震动声响起,在她身边的棺材居然四分五裂地震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