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由百叶窗透射出来的微弱的光,照在我的床上,我侧趴在枕头上,手往床头柜上摸索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目标。
我坐起身,将眼镜带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
洗漱完后,我站在阳台,仰头看着天空,雪已经不再下,地面上的积雪早已融化,我穿戴整齐,开车去上班。
我走进公司,放下包准备工作,身旁的同事用胳膊肘戳了戳我,“欸那事你听说没有啊?”
我不以为然,许多烦心事堆在心里,压的我喘不过气,而且工作事务众多,根本没心思听牙八卦,我翘着键盘,张口就说“我没空。”
她全当没听见,继续自顾自的说,“他们说孙沁被你上司潜规则了。”手里还拿着瓜子,边磕着边看我的反应。
“我说我没空。”我已经快没了耐心,却依旧保持着中肯的态度,我专心看着屏幕上的方案,心中有了新点子,继续敲击着。
“啊呀你听我说呗!”她摇晃着我的手,再摇摆我的身体,我整个人都头晕目眩,更别说方案的点子了。
我用力拍着桌子,站起身,她被我这举动吓了一跳。
转身看着她,对她说“我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不要来烦我,我没空,也没心思听你倒苦水说八卦,我不喜欢听,也没那个心思,别人的事情就这么爱插手?你是没有看到我在写方案很着急吗!”
她愣了一瞬,随后也站起来“不想听你不会说吗!吼什么啊,我又不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况且咱们俩是同事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天我升职,怎么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淡淡地说,“好啊,那就看看谁更有本事了。”
我坐下后,看着窗边的雪花,它们交替相溶,好像是对方生命里本就存在的一部分,可却因为一些无法控制的因素分开,但最后再次重逢,再次相遇,再次相溶。
是啊,再多的烦恼和委屈,都会化解,再难熬的日子都将会过去,我的确不能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带给别人,把自己的情绪强加给别人,是我太过幼稚了。
总想着自己认为的真理才是大道理,想着自己学历高,就可以去评判别人的人生,可自己想想,我又有什么能力和资格呢,不都是在屋檐下生存栖息的人吗,何必互相残杀闹得这么难看。
我双手抱胸靠在窗边,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挺可怜的,从卫生间的厕所里被捡回来,在“家”里过着非人的待遇,在校内我也被人排挤,说是没人要的孬种,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的尊严和人格都被践踏,我的青春里都是装满垃圾的书包,有着浓厚胶水的椅子,是被人殴打时只能默默忍受,没个倾诉的人,就这样过了十二年。
我不知道我有多懦弱,懦弱到不敢去反抗,去用自己的拳头说话,懦弱到长大成人后不敢去寻找自己的父母。有时我也很勇敢,我敢站出来直面我的伤痛,我所有的悲欢都是一人承受,我学会了长大,学会了自己抗下一切,我明白很多时候我应该拒绝他们的无理要求,可心中总是有个声音,他们把你养大,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我遭受的校园暴力,我身上所有的伤口,都证明了我的经历,我心中的伤口,是永远的悲怆,我不再祈祷有人能来解救我,因为我知道,能改变这一切遭遇的人,只有我自己。
我无法依靠任何人,他们都让我害怕,我无法去相信他们,信任是人天生的本性,但我像是丧失了相信人的能力。
擦干眼泪站起来,去面对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