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辞第一次认真看这个人族的女子,夜晚的暮色,与沐莀仿佛就是浑然一体的,脸颊上的梨涡浅浅,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菱形的红润小嘴。
一袭淡蓝色的衣裙,映衬得她眉目如画,容颜秀美,稚嫩的脸庞,犹如枝头花苞,尚未绽放,已初露倾城风姿。
“沐姑娘!现在危险已经解除了,我们就此别过吧!”
“啊?”
沐莀听的一脸懵,他这是要丢下自己吗?‘这就不管她了?’
“什么?你是打算不管我了吗?”此话一出,沐莀又些后悔,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让人家管。
“不是的!是我要去找我的哥哥,路途遥远艰难,怕姑娘跟着我们吃苦!”星辞深怕她误会,将自己打算寻亲的事说了出来。
跟着你们吃苦?吃苦怕什么!不跟着你们丢的是命!沐莀觉得是时候发挥自己的本领了,小嘴一撇,两眼一挤,硬是眼角挤出点眼泪。
“我自幼丧母,父亲日日饮酒,不幸过度身亡,我无父无母被遗弃在在大街上流浪,后被一群黑衣人抓走,要不是您我恐怕就没命了,您就是我一生的恩人!让我一生追随您吧!”
沐莀急中生智编了些狗血的故事,自己都这么可怜了,他按理不能不管我呀!
“若您让我离去!我真不知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星辞独来独往一个人习惯了,他好不容易离开了魔界,他要去找自己的亲哥哥,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可如果带上她!自己总有些不自在,比如会不知道说什么!会脸红!自己好歹也是魔界响当当的人物,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自己败在一个丫头手里,可不笑话!可她又挺可怜的……
“你亲了我,你需要负责!”
沐莀见他半天不回应,自己都这么惨了,你忍心吗?
“啊!不是!我那是……”星辞被吓了一跳,耳根子通红,亲的时候也没感觉,怎么她一说,自己就羞红了脸。
“是不是你主动亲的!”
“是!”
“那你是不是需要负责!”
“是!”
“是不是我替你解的毒!”
“是!”
“我是不是也救了你一命!”
“是!”
“救命恩人有难,是不是需要帮忙!”
“是!”
“那你是不是应该带上我!”
“啊!是!”
星辞面对沐莀的步步紧逼,被怼的哑口无言,自己若是再推辞,可就太不仁义了。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
“嗯!明天再走,今晚我要好好休息!你要是敢跑!”
“不会的!我答应了姑娘,一定会做到的!姑娘好好休息便是。”
沐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消失在星辞的视线里。
沐莀摸了摸有些冰冷的手,对自己刚刚的勇气可嘉,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自己也就是诈一诈他,看来他是吃硬不吃软,自己刚刚那做作的一套,实在是多余的很!
星辞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流浪之人,说不定她是那个仙家之女偷跑了出来,可她又没有半点修为?难道她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她能解自己的毒就很让人奇怪!反正她现在跟着自己,以后再慢慢观察也不迟。
天空暗红,岩石上流淌着岩浆,这里是魔界的入口,洞口回荡着银铃般的掺叫声,欢呼声。
妖奴每走一步都是血迹,骷髅头还有妖怪没有腐烂完的尸体架子,空气中都是恶臭,跨过奈何桥,里面更是鲜红,不过没有了恶臭,妖怪的尸体和骷髅头还是随处可见的。
最里面是魔君的营地,魔君像是一座高大的岩石,比小妖们高大出50倍,一个挥手就能把这些小妖怪拍死。
“魔君!妖奴求见!”
魔君睁开了迷着的眼,血红色的眼珠子,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嗯!”低头看了一眼很快又闭了回去。
“魔君!您要为阎主报仇啊!暝主叛变了,他勾结人族杀了阎主,逃走了!”
“什么!”魔君又睁开了他那通红的眼睛,由刚才懒散的坐姿,挺了挺腰扳:“暝主跑了?“
“是啊!他还说在魔界早就待够了,十分嚣张,根本不把魔君放在眼里!”
“混账!”
魔君生气的拍打了下坐椅,整个山洞都有些微颤,妖奴更是满头大汗。
“魔君,这阎主跟暝主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次都是阎主挑事,暝主也都是能忍则忍,我们也不能全听妖奴一人之词!”一位身穿红衣的魔主名为鬼主,上前劝说。
“嗯,鬼主说的有道理,将剩下的小卒带一个进来!”
妖奴此时全身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小卒哪里见过魔君,一句话都不敢遗露,用自己颤颤巍巍的声线可算是讲完了全过程。
“哼?阎主这是自讨苦吃!本座将咒语交给阎主是想让他们互相牵制,是他自己无能,怪不了别人!”
妖奴眼看自己的主人无处申冤,下跪请求:“魔君!阎主有错在先,但您也不能不管他啊!您不能就这么放过暝主啊!”
“报!魔君,天将异象!圣器重现!恐怕神山又要大乱了!”又一小卒跑了进来。
“够了!”魔君抓起刚刚进来的小卒一口咬碎,满嘴的鲜血淋漓,手里还握着小卒的下半身体。
魔君对于圣器的争夺根本毫不在意,他是天生的魔,在神山已经存在了好几万年了,圣器对于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圣器重现,对他更是一种威胁!
“阎主的事,本座自会处理,眼下圣器重现,是每位上神的争夺之物,我们魔界也不例外,传令下去,打听圣器的下落,并抓拿暝主!”
魔君没有告诉任何手下,圣器对自己是致命的,他打听圣器的下落,也是怕万一圣器误伤了自己。
妖奴见魔君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不敢在多说什么,自己主人的事,以后再想办法也不迟
“妖奴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