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在窗户看到冯少辉的脸就感觉到不妙,飞也似的就往操场上跑,那个午后三剑客在操场追着李清打,最后的结局以李清求饶告终。虽然还是会嘴欠,每次见到欧阳杉的时候喊几句小媳妇,但是不会在像之前一样动手。
三年又三年,这是他们在胜利学校的最后一年,这一年和往年不大一样,他们都高三了,这一年他们比平常都更加忙碌。
凌利阳像没出现在三剑客的世界里面一样,但是对于欧阳杉来说他来过,她还是会在每次走过银杏林的时候摸摸树根,那里有他们的秘密。然后习惯性的捡起看着最好看的那片树叶夹在笔记本,等树叶干了就放在爸爸给她送的一个礼盒子里。
最近课程比较多,欧阳杉学的文科,暨雪和冯少辉学的理科,加之高三的压力,最近三剑客见面的时间比较少。
周天下午难得的休息时光,爸爸妈妈出门逛公园去了,出门的时候叫了欧阳杉,欧阳杉懒得动,说想补补觉。
欧阳杉倚着窗户,看着窗外飘落的桃花,突然清脆的碗碟打破的声音加上吵架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暨雪家!欧阳杉一惊。起身,出门,往楼上走。
小民楼层高也就6层,隔音效果比较差,欧阳杉家在3楼,上到一半的楼梯,看到冯少辉两人四目相对,没有说话,一起来到暨雪家。
“我不要你们离婚,就不许离婚。”暨雪哭着喊道,地上是碎了的花瓶和尚在开的百合,暨雪妈妈蒋希喜欢百合。
暨雪妈妈靠着餐桌抹着眼泪,即使40来岁,但是岁月似乎对美人都格外留情,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暨雪的爸爸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点着烟,但是欧阳杉没有看到暨爸爸吸烟。
那一夜蒋希就离开了,后来欧阳杉从暨雪那里知道,她的爸爸妈妈在她高二就离婚了,为了让她安心高考,就没告诉她。暨雪周天得空就想帮爸爸妈妈收拾屋子,无意收拾到了离婚证,才知道真相。
欧阳杉妈妈是个温柔的人,至此之后暨雪很少在自家吃饭,都在欧阳家,欧阳杉的爸爸欧阳浩是个既幽默又善良的人,这样的一家人暨雪很是羡慕。
暨雪的爸爸暨傅博在暨雪上初中接了一个厂,因为工厂还是以最初的人工作业为主,赶不上机器制造的南部城市,刚开始勉强能维持盈亏,后面就入不敷出,最后出现负债。刚开始蒋希就一直反对,只是最后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都觉得太累了。
暨雪上学开战,下课停战。直到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好像才都得到解脱。
“杉杉,你有确定自己要去的大学吗?”暨雪躺在欧阳杉的床上,靠着欧阳杉的玩偶熊问。
“我想去深大,我喜欢那里的气候。”暨雪其实一直都知道,杉杉怕冷,很早就说过自己要去南方城市的大学,只不过还是又问了一句。三剑客很早之前就说过自己理想的大学,又怎会不知。
“我和你一起!”
“小雪你不是要去南开?南开大学管理学不是你最向往的吗?”欧阳杉不解。
“南开是好,哪里都有管理学,并不是哪里都有欧阳杉。”兴许是再也见不得别离,内心的孤独感比起身体来说更让人折磨。
欧阳杉没有再劝说暨雪,她从书桌的椅子上站起来,脱下拖鞋,拉过被子,盖在了自己和暨雪的身上,对于暨雪来说此刻陪伴就是做好的安慰。
蒋希问暨雪想跟着谁的时候,虽然暨雪还在哭,但是却思路清晰“你要走,我跟爸爸!”。她知道蒋希没了他们会过的很好,但是暨傅博不会。
暨雪眼里的暨傅博慈祥,专一,且老实。
暨雪好像一夜之间也就长大了,小时候总希望快点长大,快点成长。却不知其实我们是会一夜成长的,不过如果成长的代价都这么大,惟愿我们永远做长不大的孩子。
2016的6月7,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是特殊的一天,十二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
对于高三的家长来说更不容易,他们的牺牲又岂会比孩子少?!
“小雪,加油,妈妈一直相信你是最棒的!”蒋希人没来,一早上发来的信息,暨雪看了眼短信,只是刹那恍神,今天陪考的是暨傅博。
“小雪,都检查一下,看看身份证带了没,准考证都带了吗,我给你削了好几支铅笔,都在笔袋里面…”暨傅博挠挠头,还有什么没想起来嘱咐,却又不记得具体是什么。
“爸爸,您别操心了,放心啦,我已经准备好了”暨雪从卧室出来走到客厅微笑的对暨傅博说道。
“哪有爸妈不担心自己孩子的,你高考,爸爸比你紧张多了”,一晚上都睡不着。后一句暨傅博没有说出口,不想让女儿担心。
“一定不让您失望。”暨雪对着暨傅博笑着挑了了眉。她的招牌动作,每次信心十足就会笑着顺带挑个眉。暨傅博虽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紧张,此刻所有高三的家长能理解他。
“杉宝,快把牛奶喝了。”
“杉杉,快检查一下证件都带齐没有?”妈妈李敏妮和爸爸欧阳浩前后呼唤。
“杉宝,你别带水了,别喝多了,一会光想着上厕所。”
“敏妮,还是得让杉杉带着,这么热的天气,很容易中暑的。”
“对对,杉宝你还是带着水,妈妈给你装保温杯里,你口渴润一下,算了我给你直接装凉茶,不行,不行,凉茶昨晚煮的,怕天气太热一会拉肚子…”
“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呀,你们也参加过高考,哪里有这么紧张的。”欧阳杉无奈的看着着急忙慌的爸爸妈妈摇摇头,却满眼爱意。
“我们高考那么会和你这真不能比,我们能坚持到高中毕业就有多不容易了,爷爷奶奶为了我能够上学都只吃地瓜米,大米卖了换钱,别说陪你考试了,我高考他们还在地头种地。”
对于70年的爸爸来说,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真的很不容易。也是难得。
“地瓜米挺好吃!”欧阳杉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自己听清了,算是回应。
她又怎会不知道,只不过想让爸妈省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