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
阮阮微微瞪圆了眸子,目光盈盈地看着对面的李承泽,带着些许嗔怪之意。
只见他今日仍穿了那件艳红的长袍,像一朵盛开的花般鲜艳夺目,如此明亮的颜色,衬得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
她喜欢这般颜色艳丽的他。
李承泽细长的手指微微一顿,有些无奈地笑了。
“信你。”
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谢必安抱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剑,站在船舱外眯了眯眼。
“殿下,是检察院的马车。”
“监察院?”
李承泽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舱门,目光投向远处的岸边。
一辆辆马车缓缓驶过,马车上驮载着一具具被白布遮盖的尸体。
“好像是林相府上的人。”谢必安皱了皱眉,神情愈发凝重起来。
随着马车逐渐靠近,他们终于看清了为首马车上的尸体。
“那是,林珙?”
“林二公子?”
阮阮也跟着探出身子,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尸体。
“看样子是死于剑伤。”
接着,她将视线落在了谢必安的身上,眼中流露出探寻之色。
“这起命案看起来不简单啊……”
阮阮捏了捏手指,心中暗自琢磨。
“看来这天灾,是奔着快剑来的了。”
她若有所思地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李承泽听后,不禁陷入沉思。
而谢必安则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估计和你那从澹州来的兄长有关。”
李承泽眼神闪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将前段时日范闲身上发生的事情,挑挑捡捡地跟阮阮讲述了一番。
阮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听着,她完全没有想到就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京城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而且每一件事都与她的便宜兄长息息相关。
当街击杀程巨树、大闹皇家别院、同晨郡主退婚……
“不过,他现在应该朝着林府的方向过去了吧。”
李承泽嘴角微微上扬,手里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莲子,目光注视着远处逐渐远去的装着林珙尸体的马车。
阮阮闻言愣了一下,迟疑道:“那他……”
李承泽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估计是想同表妹退婚。”
林相的儿子刚刚死去,尸体尚未冷却,而自己的女儿却要面临来自杀害儿子的嫌疑人的退婚要求,林相估计连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吧?
“要去看看吗?”
李承泽突然凑近阮阮,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的神情,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
阮阮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
毕竟余生还很漫长,生活总是需要一些乐趣来点缀,不是吗?
等阮阮跟着趿拉着鞋子的李承泽到了林府附近的酒楼时,范闲正巧从林府出来。
范闲是想杀了林珙的,可没想到有人竟然快了自己一步,和林珙还有仇的人到底有谁,让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