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雀成群,嬉耍落与哪闪耀的牌匾上,牌匾上濯濯挂着层层白雪,墙边的石狮子正被沐浴擦拭,整个公主府自禄嬷嬷的到来还没半日便焕然一新变了样子。
片刻,公主府外数辆马车排排停靠,苏颜月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午后不久,寒潮侵袭一阵冰凉感袭来卷袭这忙碌的人,不久,空中飘起片片雪花,不一会肉眼可见整个公主府便被附上了一层白白的霜积。
久而久之,杂乱声渐渐平息,随之传来的便是苏艳月的便宜爹地送来的冬梅,桃枝,还有专门培植的绿萝。
“就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苏艳月望着这些盆盆罐罐气本就不打一处来,站起身便要向外走,禄嬷嬷奋力拦着她,却不想她小小的身体蛮力竟如此之大。
从皇宫归来,一路雪花落与大氅之上,回到屋内热气侵袭雪花瞬间融化成水珠,再次回到室外,寒风吹过,一阵冰冷刺骨。
“屈指周孟余参见公主殿下。”
悦耳的声音回荡耳边,眼神望去苏艳月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少年正是刚刚在大殿之上捡到一身白色绒毛大氅的少年。
本想着他长得好看,声音肯定也不错,却不想竟然有些出人意料的悦耳。杏眼剑眉加上五官冰冷,好一个冰霜美人,哦不,冰霜公子。
周孟余望着面前呆愣愣的苏艳月,面色依旧冰冷如霜,就像是这冬日里走来的美人一般,冷艳高贵。
“公主,快些回屋若是染上风寒可得了。”
苏艳月没反应过来便被禄嬷嬷拉了回去。
刚回到屋里身上被打湿的衣服就被扯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暖和的暖炉就递到了她的手里。
记忆中并没有禄嬷嬷的身影,只有几个短暂的记忆,禄嬷嬷跟在皇后母妃的身边,只是在原主出嫁时略见几眼,不过禄嬷嬷在原主的第一印象中还是好的。
而如今禄嬷嬷竟在她身边,将一切打理的淋淋尽致,唠叨方面总跟奶奶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她很是满意。
或许是注意到了苏颜月的目光,禄嬷嬷慈祥的面孔笑笑伸手摸摸苏颜月的头。
“如今公主还小,等稍微年长些便可以学习一些礼仪,免得像个冒失小鬼头搞得浑身湿漉漉,若是生了病娘娘肯定心疼坏了。”
苏颜月笑笑吐吐舌头淘气的样子,让禄嬷嬷瞬间不舍得再唠叨这个小主子,无奈的笑笑便抱着衣服往外走去。
一阵眩晕感传入大脑,整个人像是飘在半空中,苏颜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好烫,她在发烧。本以为这具身子很弱,却不想竟然这么弱。
禄嬷嬷刚踏入门口,满身是雪的千翠满脸委屈的抱向禄嬷嬷的大腿,哇哇大哭起来。
“哎吆,这又是怎么了!”说着,禄嬷嬷便拉着鼻涕横流的千翠换衣服去了。
苏颜月摸索着,走到床边,眩晕感急速加剧,撑着力气将自己缩进被子里。许久过后手脚依旧冰凉,没办法她只好选择起床。
慢慢的站起来向着桌边走去,摇曳的身子瞬时倒了下去,倒下之瞬指尖勾起桌角,角落的茶杯随之破碎,碎片直至她的食指,一滴鲜红的血液向着她脖颈间滴落。
一瞬整个屋子被一片白色代替,随之展现的便是一所诊所,不容怀疑苏颜月的面前正是一座诊所。
她缓缓的站起身,身体仿佛已经恢复过来,那一身的疲惫竟然消失不见。
推开诊所的门,一切真实的感觉袭来。
“有人吗?喂!”
苏颜月试图呼喊,许久,回应她的是声声空荡的回音与一阵凉风,冷风之后苏颜月再次睁开眼。
手里赫然出现布洛芬片、尼美舒利颗粒。
这。
她望着手上有些说不出话,她摸摸自己的脖颈间,那颗项链依旧挂在那里,刚才的光芒也消失不见。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刚起身屋门便被打开。
“公主!”千翠的小眼睛红肿着,急忙上前将她扶起,嘴里嚷嚷的呼喊着禄嬷嬷,禄嬷嬷正在小厨房,想着熬些姜汤给他们两个去去寒气,却不想一进门便看到地上破碎的茶杯与苏颜月被割伤的手指。
禄嬷嬷面无表情转身向着苏颜月放小药箱的地方走去,随后不一会苏颜月的手指便被几块白色的布包裹起来。
千翠本想着帮禄嬷嬷些忙,结果禄嬷嬷直接将千翠也按在座位上,随后两碗姜汤出现,两人一饮而下。
瞬间整个身子暖呼呼的,屋内的炭火也烧的正旺。
“距离晚饭还有许多时辰,一会怕是四国的小王爷们要来给公主行礼了。若是公主饿了老奴这先去准备些吃食垫垫肚子。”
“嬷嬷我不饿,我就想喝些热水。”屋内的茶壶里早已凉透,正因为苏颜月不是一个爱喝水的人所以茶壶时常都是凉的。
禄嬷嬷转身急忙将热水端来,一碗热水放在苏颜月的面前,她将尼美舒利慢慢倒进碗里。
“公主,您怎么能!”见着苏颜月的动作禄嬷嬷吓了一跳。
“嬷嬷不要担心,这是特效药,跟姜汤一个效果。”看着禄嬷嬷依旧怀疑的眼神,苏颜月也是有些无奈。
“是大哥从战地给我带回来的,我留了好久今日想要尝一尝。”
禄嬷嬷虽然有些迟疑,但是想来大阿哥常年远在边疆,定是有些新鲜玩意是京城所没有的,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许。
随着暖和的气息,屋外的嘈杂仿佛是另一个世界。而苏颜月仿佛受到魔咒一般,在禄嬷嬷的照顾下睡了过去,睡意很沉,她好似已经很久都没睡过这么安稳了。
迷迷糊糊中,又被拉扯着穿上衣服,又迷迷糊糊坐上了马车,马车的摇曳显然走的是一条偏僻的路子。
“禄嬷嬷我们这是去哪啊?”苏颜月迷迷糊糊揉揉眼睛,眼前浮现一个陌生的身影。
“公主不必担心,婆子我这就送你上路。”
轻廖的声音带着阴险的讥笑瞬间让苏颜月瞬间清醒了过来。
是高婆子,而此时她的手脚虽然没有被束缚去丝毫不能动,据她所致就算原主身子虚弱却不至于在发烧后四肢不能动,而禄嬷嬷也是十分机敏的人,绝不会纵容高婆子随意进入她的寝殿。
如今看来,无非是苏颜月被下了药。
“你想做什么。”苏颜月小小的面颊浮现不出一丝血色,目光冰冷的盯着高婆子。
高婆子狞笑从背后摸出一把匕首。
“自然是送你上路,小孽种。若不是你我与荣儿还是皇家最尊贵的人,若不是你皇后也不会安排禄婆子到你身边,是不是以为有了禄婆子我就无法动手?大错特错,今日便是你这个孽种的死期。”
车马摇曳,唯一的灯盏忽明忽暗,一张漆黑狞笑的脸逐渐向苏颜月靠近,以及那把闪着光亮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