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
是夜,黝黑,安静阴沉。
阴风乍起,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倏然出现在一棵老树粗壮的枝上。男子的视线看向下方,那里有一名正在打水的粉衣女子,她脸上此刻洋溢着的幸福,让他这个外人都能感受到。
男子微微眯眼,视线穿透至粉衣女子的灵府,灵府内隐隐已有生命在萌芽,看到这,男子眉宇不由微微皱起。
月光透过云层照射在大地,夜晚倏然明亮起来。
一位身姿娇娆的黄衣女子凭空出现在男子一旁,慵懒的靠在男子身旁的树干上。
黄衣女子手中拿着妖猫一族最爱的妖荷果,此果为紫色,形状大小像草莓,十分稀有,许多妖猫一生都吃不到几颗,可黄衣女子仅片刻便吃了十数颗。
她脚上未着鞋袜,白皙的足交叠在一起,轻柔的搭在一旁下蹲着的男子腿上。
黄衣女子样貌与树下打水的粉衣女子有着几分相似,但两人气质却相差甚远。
一个是娇柔魅惑,一个是温柔清婉。
黄衣女子吃了一颗妖荷果,看了眼下方,粉衣女子正步履缓慢的向山洞走去,每一步走的都极小心。
看到这一幕,黄衣女子心情忽的一阵好,嘴角不由轻轻上扬起来,接着,娇柔的声音在静谧的树林响起。
嘤咛“王,看来您来迟了呢!您的小心肝,已经被别人吃掉了呢!”
黄衣女子正是嘤咛,而黑袍男子则是鬼王。
嘤咛知道鬼王私养命魂还养了万年时,非常生气,她也不知自己气什么,再加上鬼王不许她去看命魂,她便更气。于是整日酸鬼王私养“小心肝”,于是“小心肝”一词也就成了命魂的代名词。
鬼王看向嘤咛,每当她脸上浮现笑容时,她眼眸里的不屑就会减淡,便如此刻一般。
每当这个时候,鬼王便会心情莫名愉悦,眉宇间的皱起也在不自觉的舒展开来。
许是因为鬼王许久没有回复,嘤咛疑惑向他看去,恰好四目相对,眼中不屑又逐渐充满。
鬼王:这小东西,变化的可真快。
他低头捏了捏她的足,有些微凉,遂用手搓了搓,拿衣袍盖住那双白皙。
鬼王“孤不在意。”
嘤咛“唔,王的度量还真是大呢!”
嘤咛眼中的不屑又掺杂了些许复杂情绪,上层一族不都在意这些吗?
她再一次想起她的好姐妹姜源,姜源被第一个主子送人后,嘤咛只见过一次,她想起姜源身上的伤,是姜源第二个主子造成的,那个败类说着爱姜源,却又嫌弃她……
鬼王“在想什么?”
嘤咛回过神,没搭理鬼王,冲他翻了个白眼。耽误她回忆好友的苦逼经历了。
姜源一直是嘤咛在感情上过不去的坎,潇潇也是,所以嘤咛总是希望自己不被感情所控制,无爱则刚,莫挨老娘。
鬼王似乎对这双眼睛总是充满好奇,他倾身向前,近到俩人呼吸相交。
他伸手捏住女子下巴,再次与那双眼眸对视。
看着她睫毛一颤一颤,伴随着每次眨眼而来的,是那双眼睛在迷蒙与不屑之间的反复切换。
她总是这样,但凡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总是会切换上讨好的表情,实则眼中的不屑隐也隐不去。
他视线移到那抹红唇,唇上还留有妖荷果些许的汁液,趁女子尚未反映过来之时,对着那抹红唇亲了一下。
看着她眼眸瞪大,眼中充斥的不再是不屑而是惊诧中带有些许的嫌弃,他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他舔了下唇,有些微妖荷果的酸甜,嘴角不自觉轻轻扬起。
鬼王“孤不也怀中抱着你嘛!这下扯平了。”
说完还用手在那抹红唇上抚了抚。
嘤咛有些气,他的手刚刚摸了她的脚,她用手背抹了抹唇,脸气鼓鼓的。
嘤咛“王当着您家小心肝的面,竟也敢胡来?不怕被她看到?”
鬼王捏向女子气呼呼的脸颊,道:
鬼王“她不爱孤,自然不在乎。所以,嘤咛你爱我好不好?”
嘤咛闻到他手上的酒气,拍掉他的手,道:
嘤咛“王该戒酒了,再这样乱来下去,小心您的鬼王之位就不保了。”
最近六界可不是那么太平,若在这时被抓住了把柄,鬼王估计得去天界喝壶茶。
咦?鬼王去天界喝茶,她能去跟着逛一圈吗?那劳什子的天界,她一次都没去过呢!
鬼王“嘤咛是在心疼孤吗?”
嘤咛这么明显都被王发现了?王最近偷吃了什么亮眼的宝贝了?
鬼王小东西最近安分点,别给孤闯祸。
嘤咛“谢谢王提醒,要不是您提醒我都没发现,这两天我似乎太安分了些……”